玉惟說:「之前沒有親。」
朝見雪想起來,本來他們要親親的,但被突然出現的魔物打斷了。
花瓣裹挾香氣飛來,落在二人觸碰的雙唇間,柔軟,飽含深情。
玉惟道:「我太喜歡師兄了。」
朝見雪面紅耳赤,想說「我也是」,但張不開這個口,只能「嗯」了一聲。
二人在溫泉中好生休整一番,朝見雪靈力充裕不少,泡的也熱意上涌,他受不住,便率先上岸擦頭髮。
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在玉惟面前水淋淋地走上去,他心旌搖曳,剛運轉的靈氣也散了一點出去,玉惟幽幽嘆了一口氣,閉上眼不去看。
朝見雪去裡間,從行囊中找出一件厚實的外袍披上,便聽門外弟子敲門,問朝見雪。
他開門,來的竟是前幾日在會上與他共演無為宗劍招的那名弟子。
他有禮道:「掌門請朝師弟過去。」
朝見雪頷首應下,折身回去與玉惟說了一聲,只說自己出去一趟,叫他不要擔心,便隨那名弟子一同前去。
各門派長老都在,朝見雪進去時議論聲一靜,他心中就有了考量。
抬頭,棲山也在,對他招了招手:「怎麼白日裡沒見你?」
「正是要問此事,他昨日被妖擄走,不知與留下這法器的妖是不是同一隻。」
掌門應聲下,朝見雪接過遞來的法器,那是一柄小巧尖銳的匕首,已經用特殊的術法加持過,可以看見上面隱隱流動的妖氣。
朝見雪記得綁住自己的蛇妖,使用的妖力並不是這種。
「不是。」他交還匕首。
「那名入魔的弟子呢?不如問問他?」朝見雪看向棲山。
「天真!成為妖魔傀儡後三魂六魄殘缺,問不出什麼東西,諸位長老早已經清理門戶。」掌門哼了一聲,又面向他身邊坐的北境派長老,「你們北境派管教不嚴啊,若不是論道大會,北境派的損失必定慘重。」
那名長老訕訕,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長須垂地,此時也做小伏低,在無為宗面前抬不起頭。
棲山說:「好了,左右事情已經解決。」
「是要吃一塹長一智,能這麼容易讓妖魔混進來,也是這幾年仙門鬆懈了防範。」
朝見雪再將自己如何被蛇妖擄走的事說了,這回有人道:「那蛇妖為何找的是你,又為何沒有立即對你下殺手?又如何教你輕易逃了出來?莫非……」
第63章 回宗
好一個「莫非」!
朝見雪聽出言外之意, 是在懷疑他與蛇妖有勾結嗎?
說話之人是北境派一位長老,看似隨口一問,其實是想儘可能地將責任推諉出去。
畢竟, 論道大會期間是他們負責護山, 要是能找出是有人與妖族裡應外合, 矛頭得以調轉, 他們的責任便大大減少了。
朝見雪深看了他一眼,耷下嘴角,道:「弟子身上多處傷口, 深可見骨,若非拼死一搏,哪裡還有活命回來的機會?長老『輕易』二字,含沙射影的意義未免有點明顯了。」
「哎這孩子怎麼……」他語塞, 也是沒有想到一向以有禮著稱的無為宗會有這麼直言不諱正面剛的弟子。
「不過, 褚長老的疑問不無道理,為何找上你?那妖與你是否有瓜葛?」
朝見雪撇了撇嘴, 這才知道,原來這麼嚴肅的氛圍一半是衝著他來的。
他正要開口, 有人忽然說:「空口白牙口說無憑, 不如用真言丹,也好叫我們放心,你可願意?」
「……」
他說不願意有用嗎……
朝見雪轉而看向棲山, 後者雖皺眉, 但姑且道:「真言丹沒有副作用,見效只半個時辰,不用擔心。」
一枚赤紅色的丹藥送到朝見雪眼前。
朝見雪定下心神,背後卻如芒針在刺。
若是被細細盤問, 難保不會問出他半妖的身份,再怎麼樣,也不能讓自己陷入完全被動的境地。
他目光堅定,拱手道:「幾位師尊,弟子所言全然真實。」
他接過丹丸,毫不猶豫地張口咽下,而後吸了吸鼻子,兩行清淚就從瞬間盈盈的雙眸中落下來。
眾長老被他的表現一驚,紛紛瞠目結舌,站起來問是何原因,竟要哭得如此悽慘!
只見朝見雪雙膝一軟跪下,哭唧唧道:「蛇妖的確與我有些淵源,當初在秘境中,就是它搶奪了我與玉小師弟奪得的法器,蛇妖走時還踹了我與小師弟一腳,弟子從高空掉落,差點命喪水月谷河!正因如此,它才記得我,還說不知為何它的法器被搶,要來找弟子尋仇,弟子被他擄去,它竟看上弟子的身子,蛇性本淫,弟子被他困住動彈不得,還中了蛇毒,它將尾巴纏上弟子的身體,手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