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斷衝擊的熱潮與劇痛襲來中,玉惟艱難地呼出熱氣,目光卻是痴纏,朝見雪被看得不自在起來,同時,他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該不會……該不會……
玉惟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指用力,唇瓣上血跡猩紅,為這張臉平白增添了幾分蠱惑人的妖氣。
他說:「……我有心悅的人,我心悅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來真的!
第48章 玉叢(五)
如此一來, 玉惟之前莫名其妙的生氣莫名其妙的問話就有了原因。
朝見雪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遭遇人生第一大疑問,那就是,自己到底是不是男同!
他該說什麼好?
這種情形下, 自己要是大受震撼退避三舍, 想必玉惟會忍下去, 輕則能挺過來, 重則成魔。
要是勉為其難答應,那按照正常邏輯豈不得獻身?不止獻身,還要與玉惟真的做道侶下去。
想到這, 朝見雪腦迴路宕機,眼睛眨也不敢眨,一口氣堵在喉嚨里出不來也下不去。真的能從嗓子眼裡冒出來的,怕是一朵白色幽魂。
玉惟期冀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從朝見雪的表情與卡殼當中, 大概是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的靈力就此漸漸枯竭,再也壓制不住丹毒, 眼神的清明也逐漸退卻了。
朝見雪抬頭一看,四周牆壁上正生發出血紅色的荷花, 玉惟的靈力便被這些血荷吸走, 同他的生命力一起,要成為聚靈陣的血肉。
玉惟折在這,他也肯定出不去!
朝見雪下定了決心, 伸手捧住了玉惟的臉頰, 冰冰涼的:「我知道了!我也心悅你的,小師弟!做就做吧!」
「……」玉惟沒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看他。
倏然的,玉惟臉紅了。
朝見雪沒意識到自己說了怎樣厲害的虎狼之詞, 還覺得玉惟磨嘰,主動伸手來解他的衣裳扣子。
他的目的現在只有一個,解毒。
「師兄……」玉惟無所適從地捂住了自己的衣襟,「師兄當真?」
朝見雪騎上來:「什麼當真不當真,我說的就是真的,你會嗎?怎麼弄?」
玉惟制住他的手:「師兄想好。」
「少說廢話啊,到底怎麼弄?」朝見雪快要急死了,玉惟還有時間跟他在這裡再三確認。
他本著兩眼一閉就是乾的原則,往他緊要處一握。
玉惟悶哼出聲,額頭抵住他的肩膀,模樣很是狼狽。
朝見雪當然知道怎麼給他疏導,一番細汗下來,玉惟忽然湊上來親他。
他太燙了,甚至連唇舌都是燙的,朝見雪起先有些不知所謂,可被這麼毫無章法地胡亂一親,心驚膽戰之際,竟也品出了少許微妙的酥麻。
他心跳加速,直挺挺地被推倒在地上。
等一下……剛才倒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們這個,位置到底該怎麼算啊!
怎麼看著架勢,他要變成下面的那個呢!
小師弟平時看著矜持,怎麼一點都不客氣!
朝見雪沒有忍住,死死扒住了自己的底褲:「你……等等……要不我們還是換一換……」
玉惟又來親他,這一親,他立刻魂不守舍,稀里糊塗地放開手。
再聽玉惟難受的輕哼:「師兄放心,我就在外面……師兄不是好奇神交,我可以教你……」
每一個字朝見雪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卻覺得好複雜,他的一條腿被折上去,灼熱的感觸激得他身子一抖,自己也覺得熱起來。
玉惟與他額頭相抵,他低聲指引道:「別緊張,讓我的一部分元神進來……」
朝見雪於是一動也不敢動,脖子一個勁地往後仰,可惜身後就是冰冰涼的地面,再往後躲也躲不過去。
神識中,起先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癢意,他的思緒在一瞬間放空,好像跌到了溫熱的水裡,整個身體都變得軟綿綿的沒有氣力。
什麼苦寒心,什麼聚靈陣血荷,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朝見雪閉著眼睛,不受控制地抬手抓住了玉惟的頭髮,十指插入他發間,張開又收緊。
兩邊衣袖褪到了臂膀,露出一截臂上金環,耀眼地他眼睛直眯。
講真,舒服得過了頭。
只是忽然,那縷進入他神識的元神起了變化,朝見雪全身過電似的微微弓起,頭皮發麻,腦海中不斷像是放煙火,觳觫著抓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