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還能怎麼辦!」
朝見雪這幾天早就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他啄了一口茶,道:「殺了他。」
李真真嚇道:「不可以不可以!你想啊,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怎麼可能死,到時候把我們自己小命搭上去。」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朝見雪淡定地說出真正的plan A:「那就盡力阻止他飛升,延緩劇情進度,直到你我找到跑路機會。」
「不過,你真的不記得他為什麼屠玄真界?」
李真真茫然搖頭。
「主角怎麼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呢?難道玄真界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李真真茫然搖頭。
朝見雪白他一眼:「呔,要你有何用!」
李真真狐疑道:「你真有把握延緩發展進度?」
「可以的。」
好比他橫插了一腳水月谷秘境,奪了機緣。要不是他穿來,機緣一定就讓了主角,這不是已經改變了進展嗎?
打定了主意,朝見雪一點也不擔心,大不了他充當一下壞人角色,阻撓一下玉惟修行,推遲他的飛升。
順便跟著玉惟撿撿主角光環,了解一下他要屠玄真界的原因。
李真真對他的想法深表擔憂:「你的想法很危險。你不會是反派吧?」
朝見雪樂了:「你是反派我都不會是反派!反派哪有那麼好當?玉惟什麼修為我什麼修為?」
李真真搖搖頭:「那倒也是。」
「放寬心。」朝見雪安慰他道,「既來之則安之,你都元嬰了,也算高手,還是繼續努力吧!」
「我還是貫徹做小弟的初心好了。」他悻悻。
正說著,李真真玉牌發出傳信聲響,是謝秉元叫他回去。
朝見雪揶揄道:「真真師兄,夠忙的哈?」
李真真一臉頭疼:「你是不知道,我師尊是個甩手掌柜,我像個老媽子一般照顧弟弟妹妹,真想逃下山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呸!」李真真去匆匆。
樹葉轉眼枯黃凋落,玉惟沒有出關的跡象,朝見雪倒是發生了一件意想之外的好事。
他從千里明心法中悟出的武蘊總算開了靈光。
只需意念一動,明千里便蛻於手中,再可變作一道月鐮似的鋒利之物,旋旋停留在掌心。
慕元一看,詫異道:「這金環原本就是上等法器,由它轉變成武器也不算埋沒了。只是這不是劍,乃是靈力催動的月輪法器,這可如何是好?」
他思忖片刻,又說:「還是先學無為劍法吧,劍與法器本性相通,只要你學好了劍,懂得了靈力的控制,此物也就無師自通了。」
劍法一起,便是又三月過去。
這日晨起,朝見雪推門出去,竟是細細的落雪。
他打了個噴嚏,趕緊回去穿上裘衣。南山與秋水都說大師兄弱不禁風,朝見雪呵呵兩聲,姑且還是脫不了。
三人突發奇想,趁著慕元和玉惟都不在,山中無老虎,猴子做大王,他們在觀月台上搭起了台子做暖鍋,十分膽大妄為。
再隨意舀起樹上的積雪做飲,一熱一冰之下,朝見雪牙又開始隱隱作痛。
當時七夕吃那顆糖葫蘆就痛過一回,朝見雪愛吃甜,這幾月吃了不少糖點心,突然來找他清算後果。
於是吃也吃不下了,就坐在一邊唉聲嘆氣。
他穿狐裘背對著通往觀月台的小徑,只因是背風處,遠遠看著是窩成的一團銀灰。
南山和秋水本在胡天侃地地聊天,突然就卡了殼。
朝見雪順著二人的視線轉頭一看,來人一身單薄素衣,難掩仙子之輝。
「……」
——
朝見雪覺得自己要被閃瞎了。
「小師弟!你出關了啊!」南山悻悻,試圖藏起一桌食物。
不過又想了想,小師弟是小師弟,又不是師尊,他們怕什麼!於是招呼玉惟上來。
玉惟觀望了一桌食物,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自然在他們身邊坐下。
朝見雪忍不住,問他:「小師弟閉關可成功?」
他覺得自己是說了句廢話,就看玉惟身上發出的靈光,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大成功,估計已經到元嬰中期。
玉惟點頭道:「元嬰後期。」
朝見雪手一抖,手裡的杯子掉落,滾在桌沿,差一點掉下去,被玉惟伸手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