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輕笑一聲:「不一樣,我與李師兄並肩作戰多次,早有默契。你的天資,做一個外門弟子有些屈才……」
朝見雪趕緊道:「不必不必!我就想當一個外門弟子。」
玉惟也不勉強:「也罷。」
他本想說要是陸仁一願意,他願意為他作保,讓他不必試煉,直接參與內門弟子考核。
不過陸仁一是妙玄山外門,合該有同為妙玄山弟子的李師兄來遊說。畢竟築基修為還能撐到現在,過人之處可見一斑。
他山事務,還是不要插手了。
狐狸幻影在前方走走停停,時不時回頭看著他們,似在催促他們趕緊跟上。
忽然,玉惟身上發出急促的搖鈴聲,和千絲陣中的鈴鐺聲很像,朝見雪應激症發作,緊張地朝他看去。
玉惟道:「無事,只是宗門玉牌傳信……」
看來看去,朝見雪看懂了。
這不就是手機傳信嗎?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說,他們處在秘境中時被切斷了信號,如今走在連接秘境與現實的通道中才漸漸恢復。
妙玄山師兄見玉惟一手拿劍,一手持玉牌,不好施展術法,主動說:「我幫你拿劍。」
「有勞。」
總算是走到「信號」通暢處,玉惟掐訣,玉牌甫一亮起,其中各路人的呼喊就吵起來:「玉師弟!小心『李真真』,他是假的——
李師弟根本沒進秘境!」
朝見雪還沒反應過來李真真是誰,已被平地而起的罡風颳倒,玉惟拔劍。
只聽他們身邊那位親切的妙玄山師兄哈哈大笑,閃身到出口近處。
「師兄」掂了掂手裡的千里劍,揚起一個肆意得逞的笑容:「你們人修也沒那麼厲害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多謝!」
他竟是一個妖修!
不知何時代替了李真真,他們無一人察覺。
見他要逃,玉惟提劍追了上去。
朝見雪也趕緊爬起來追上去。
跑出洞口,便是一腳踏空,身體的失重感讓心跳到嗓子眼,又根本來不及跳出去,又被撲面而來的風給吹回去。
朝見雪下墜時,眼見著兩人在半空中打了一架。
突然,那妖修將千里劍丟向他,朝見雪下意識接住,哪知他在劍上做了手腳,一碰到便如雷擊,他不得不將劍又丟開了。
妖修一掌擊向玉惟胸口,借力彈開,錯眼間朝朝見雪吹了聲口哨:「謝了哥們!」
而後往劍飛處迅疾飛去。
朝見雪氣不打一處來,誰和你是哥們了!
衣領一輕,玉惟在空中抓住他衣領,又是一陣天地旋轉。兩人從空中落下,摔在不知名哪處溪流,幸好兩人的靈力都墊著一點,這才沒有摔成粉碎。
朝見雪哪裡都疼極了。
這算什麼,為他人作嫁衣裳,竹籃打水一場空,出師不利中道崩卒!
總之再讓他遇見那個妖修,他要在他臉上寫一個慘字。
他要坐起來,不小心壓到了玉惟,後者悶哼一聲。
朝見雪大驚:「傷到了何處?還能走嗎?」
他們還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玉惟睫如蝶翅顫動——朝見雪想不明白怎麼有人受傷了還這麼仙氣。
看吧,玉惟吐血都是從唇縫中緩緩溢出來的,簡直是格萊美慢動作鏡頭,不像別人張開嘴血呼啦哧,而是隱忍的,脆弱如琉璃的……
又被他淡然擦去了。
「無事……」
玉牌還在響動。
「玉師弟!玉師弟!你出來了嗎!是我李真真!」另一頭,真的妙玄山師兄李真真大喊,「還有一件要緊事,我問了妙玄山外門弟子名冊,裡頭沒有叫陸仁一的!」
「……」
朝見雪扶著他的手一下子縮回去了。
玉惟抬眼。
方才還溫和的仙氣,此時驟然變化,瞳冷若天山雪。
仿佛玉器碎裂,水凝成尖錐樣的冰。
嗅到十分危險的氣息,朝見雪轉身就跑。
本是想趁著玉惟有傷在身,不想他有傷也一樣強悍,方知道他在仙門大會上對劍都是留了餘地的,對起妖毫不手軟,何況因為自覺被欺騙而有了怒意。
惟一劍還躺在岸邊,朝見雪怕成為劍下亡魂,慌亂之中踹開了惟一劍,就被一下按在水中。
「我x你咕嚕咕嚕……」
玉惟冷臉拎起他,聲如霜雪凍人:「什麼妖!也是為了秘境仙器?你與那妖修是什麼關係?原來的木牌主人呢?」
朝見雪力竭,一句屁也放不出來了,又被按進水裡。
倒是讓他喘口氣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