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畫面宛如尖刺扎如腦海。
許多之前不甚明了的事情一下變得無比清晰。
墨君洲對雲瑕那過度的占有欲, 對他的敵意,兩人時不時就會有的親密接觸,對對方無限的包容……
為什麼他之前沒發現過?
是他真的一點沒察覺到還是他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想?
在得知自己心意的那天晚上, 執空一夜沒睡,之後幾日,他都宛如精密的儀器一樣, 一邊處理著鍾束以及魔族的事情,一邊在腦子裡的角落擺著一個孤獨的念頭。
他似乎真的對自己的師弟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
而現在,現實的畫面衝擊著他的識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應該走吧, 這是真的該走了吧,可是……
雲瑕此時無奈又慌亂, 艱難掙扎著暫時擺脫了墨君洲的糾纏:「說了等等, 誰,誰來了?」
這個時候的話, 不出意料應該是:「是妖……」
他原本想問是不是妖允, 然而才吐出一個字,嘴唇立刻被堵住, 隨後唇瓣一痛。
是墨君洲咬了他一口。
「!」
雲瑕沒法感知到來人是誰,但墨君洲是知道的, 來的人是執空, 而執空此時在偷看他們。
心中發出一聲冷笑, 既然如此,讓他認清現實也好。
雲瑕見墨君洲這樣,直接誤會了以為來的人就是妖允。
但不管是什麼人他都沒有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和墨君洲親熱的習慣。
他再次推著墨君洲胸膛:「妖……」
又是只發出一個字就被咬住嘴唇。
墨君洲拉住他的手按在一邊,這次直接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探入了雲瑕口中。
一陣深吻。
雲瑕被親得骨頭都軟了,再沒辦法阻止。
不知過去多久,等墨君洲把他放開,再把他從長椅上拉起來摟著,輕輕摸著他的後背安撫,雲瑕才緩緩收攏思緒。
「你最近怎麼啦,總覺得你這幾天很粘人。」雲瑕把下巴擱在墨君洲肩膀上說。
墨君洲閉著眼睛抱他摟緊:「有嗎?」
「有啊,前幾天都見不到你人,這幾天倒是經常見面,你最近不是在忙著設立陣法嗎?」
「是啊,確實挺忙的。」
雲瑕:「?」
他抬頭疑惑地看向墨君洲。
墨君洲捧著他的臉,大拇指在他下頜線上緩緩摩挲,瞳孔里閃著幽暗的光:「有時候真想把你關起來,讓你誰也見不著,免得天天被人惦記。」
雲瑕一愣,噗嗤笑出聲:「你說什麼呢,誰這麼閒天天惦記我啊,也就只有你了吧,你都樂不思蜀了。」
「樂不思蜀?」
「就是整天粘著我都不去忙你的正事了,我說,那邊沒關係嗎?」
墨君洲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勾起唇角:「嗯,現在已經沒關係了,解決了。」
雲瑕一頭霧水:「你今晚說話怎麼跟我不在一個次元里似的,解決什麼了?」
墨君洲沒有太糾結他聽不懂的詞彙,反正雲瑕時不時就會蹦出一兩個這樣的詞語。
墨君洲心道,自然是解決了惦記你的人。
他說:「你會討厭這樣的我嗎?我不喜歡別人整天看著你,想著你,不喜歡你跟別人太親近,我希望你眼裡只有我一個,永遠只有我,不准看別人。」
樸素的話把他最真實最自私的想法表達了出來,可他依然坦坦蕩蕩地這樣雲瑕,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閃過的表情。
是啊,他是這樣自私,以至於連執空對雲瑕基於愛的關心都無法容忍。
因為那關心之外摻雜了愛。
雲瑕眨了眨眼,被親得越發飽滿的嘴唇微啟,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要這麼想,我當然不會討厭你,因為,」雲瑕眼中是赤誠的熱烈,「我有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墨君洲呼吸一窒。
「我了解你,因為了解而更加喜歡你,我接受你的全部,你也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墨君洲胸口翻湧著滾燙的感情,他咬著牙道,「不要這麼說,不要給我這麼大的權力。」
雲瑕再次笑了:「你怎麼這麼可愛呀,以前的你比現在的你可霸道多了。」
墨君洲:「……」
也就是說,未來的他對雲瑕做過更加……過分的事情?
雖然那也是他,但就是很不爽,原來他是個連自己都會嫉妒的人啊。
他猛地將雲瑕再次按下去,額頭抵著額頭,惡狠狠地說:「對你做什麼都可以?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你準備好接受了嗎?」
他的手沿著雲瑕側腰一路往下,在他大腿外側一路摸下去,隨後托住他膝蓋往上抬。
高熱的掌心溫度傳到雲瑕身上,點燃了一簇簇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