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瑕立刻道:「那不可能,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住角落裡呢,我沒想跟他們一起啊,我就想跟你一起,不是說過了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墨君洲眼神暖了暖:「好。」
看到兩個小年輕充滿期待地挑地方,季遠有些開不了口了,他跟著他們身後,腦子裡想各種措辭,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雲瑕說。
但眼見他們興致越來越高,季遠覺得還是早點說吧,免得失望越大。
他下定了決心,叫住了雲瑕:「師弟,雲瑕師弟!你先等等。」
「嗯?怎麼啦?季遠師兄還有什麼交代?」
「呃……其實是這樣的,你恐怕不能如願了……」季遠都沒敢看墨君洲。
「啊?什麼意思,我們不能住這裡?還是說我們的房間已經定好了沒有空房間嗎?」
「不是……是……你們恐怕不能住一起。」
雲瑕愣住:「不能住一起?你是說我們房間不能挨著,還是……難道說他不能住這裡?」
墨君洲的目光射了過來。
季遠滿頭汗:「是聖君不能住這裡,你也理解一下,他是聖君,仙門很重視的,早就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住處,一整座山呢,而且你想啊,他在這裡其實不是很方便的,其他弟子可能會,會給你們添麻煩。」
「他們能給我們添什麼麻煩,不是說大部分人都挺忙的嗎?」雲瑕道。
季遠:「……」
望著對面兩人同仇敵愾地看著他,他放棄找理由了:「唉算了,我就直說了吧,其實是聖君不好跟弟子們接觸太多,你也知道仙魔兩界雖然近些年關係好了一點,但也只是相對的,總體還是互相對立的,不然我們也不會費那麼大心思也要把聖君請回來。仙門在大方向上需要把握好,不能給所有人一個錯誤的信息,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雲瑕沉默下來,先前的喜悅一下消散。
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墨君洲之後肯定會去見掌門,不知道掌門會怎麼做,但墨君洲絕對要開始行動了,關於鳳鳴想要的陣法的東西,雲瑕早就從尊上那裡拿到,之前也已經傳給墨君洲,雲瑕不擔心這個,雲瑕擔心的是墨君洲會被囚禁或者半囚禁,鳳鳴嘴上說著墨君洲是貴客,可他同樣是俘虜。
身受約束。
鳳鳴很可能軟硬兼施讓墨君洲開始,或許,墨君洲不會有多大的自由。
說是單獨的地方,一整座山都是墨君洲的,可那不就是另一個意義上的囚籠?
雖然雲瑕有過心理準備,但這一刻到來還是顯得有點突兀。是他太大意了,因為墨君洲一直在他的身邊,他放鬆了。
季遠有點頭疼,但還是要盡力解釋:「這裡面需要衡量的東西很多,掌門仙尊他們肯定考慮得比我們多得多,真的不是對聖君懈怠,也沒有其他意思,給聖君準備的仙山很好,很大……」
雲瑕:「那我去跟他住呢?我們兩個都不住這裡,不跟普通弟子一起。」
「……這也不行的,你知道的,聖君要做的事情很多,恐怕不方便,傳出去也不好。而且之前大師兄說得比較委婉,但其實是要求你們之間的關係不能公開,這在我們當初知道你們關係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的。飛船上所有知道的弟子都會被告知這一點。還是那個原因,仙魔有別……」
雲瑕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知道季遠只是來傳話的,他沒什麼決定權。
「季遠師兄,不用說什麼仙魔有別的東西了,我不為難你,這樣吧,你讓我們兩個聊聊吧。」
季遠:「好,好,除此以外,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以後修煉的地方我也能保證你能得到最好的修煉點。」
他自己先出去了,留下雲瑕和墨君洲兩人。
墨君洲一直沒說話,他基本不主動跟雲瑕以外的人說話,也不參與話題。
雲瑕很失望,對自己的失望,明明他才剛說了會一直陪著墨君洲身邊,結果轉頭就打臉。
他站在墨君洲身前,兩隻手都抓著墨君洲的右手,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勾玩對方的手指,眉頭緊縮,在腦中想著辦法。
墨君洲這次肯定要生氣了,而且他肯定也猜到自己沒有那麼厲害,可能沒法保護他,還有對未來的不安……
就在雲瑕心亂糟糟的時候,墨君洲手一動,一隻手就完全籠住了他的兩隻手。
他們的手指亂亂地扣在一起,姿勢原因還不太舒服,但是墨君洲抓著他的力道莫名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