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看了他一眼,雲瑕哦完以後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剛剛說了一半的問題也不問了。
魔尊忍了一會兒,直到見他差點被人推開,才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人拽到自己身邊:「想什麼這麼入迷?」
雲瑕看了他一眼,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他剛剛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他居然從來沒想過的問題——他不知道魔尊叫什麼名字。
從來他都是稱呼他為尊上,從來沒人喊過尊上的名字,因為這世間只有以為魔尊,一位尊上,前無古人。
所以也沒人好奇,沒人問過。
雲瑕想到這個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過,「魔尊」雖然獨一無二,可終歸只是個稱號,而不是一個人的名,叫起來總會相隔了一些東西。
尊上他肯定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可是……他有多久沒聽過別人叫他的名字了?
他會……難過嗎?
雲瑕想著想著把自己給想心疼了,又覺得以魔尊的性子也許壓根沒把這個當回事。
如果直接問的話,尊上會回答嗎?
應該會的吧。
尊上成為尊上已經很多年,名字已經成為很少人知道的,很隱秘的東西。
僅有的知道的人沒人敢傳播尊上之名。
這樣一來,無人知道的名字就像一個小秘密一樣,如果只有他會喊尊上的名字,那……
雲瑕想著想著,突然滿臉通紅,隨後暗罵自己,不要戀愛腦啊啊啊!
魔尊一向很會看他的情緒和想法,可今天他完全不知道雲瑕在想什麼,表情各種變換,又是困惑又是難過,現在突然又面紅耳赤。
這是在想什麼?還臉紅了。
魔尊低頭一笑,拉著他問:「說話。」
正在此時,一陣極其細微的波動盪開,觸碰到了附近所有人,但沒有人察覺到。
除了魔尊。
魔尊眸子一眯,隱在袖子裡的手不動聲色地掐了幾個印,一朵黑蓮在他指尖緩緩綻放。
隨著黑蓮出現,那陣波動化為一個人聲傳入他耳中:【雲瑕師兄,我們來找你了!好久不見了,你竟然能利用利羽聖君離開魔宮,不愧是南離長老最大力稱讚的人!嘿嘿,收到消息以後記得今日晚上到銘醉樓來一聚,若實在來不了,你給我一個消息就行,其他事情等見面了再說。】
魔尊臉色陡然冷了下來,冰冷的目光射向周圍,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隨後,又望向雲瑕。
雲瑕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他用手背擋住自己發燙的臉,不去看魔尊:「沒什麼沒什麼,亂想一通,君上不用管我。」
還順勢轉身對著面前的小攤升起濃厚的興趣:「哇君上您看,這裡有小布偶賣,有隻灰瞳誒!我能買一個嗎?」
他手裡拿著一個灰灰的小狗一樣的毛絨布偶。
只要他回頭,就能看到魔尊面沉如水的臉。
但他沒有,很自然地在跟小攤老闆說話。
很像在掩飾自己聽到的東西。
如果不是魔尊捕捉到了這條用特殊手法傳遞的消息,如果不是他的黑蓮,換成任何一個人來,恐怕都無法察覺,即便察覺了,也聽不到內容。
雲瑕沒聽到他的聲音,回頭道:「君上?」
對上的是魔尊面無表情的臉。
雲瑕的心一顫,怎,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可怕?
「君上,怎麼啦,您……」
魔尊見他還在裝,勾起嘴角冷笑:「你告訴我你方才在想什麼,我就買給你。」
雲瑕一愣,隨後用力搖頭:「真的沒什麼,隨便想想。」
魔尊上前一步,將雲瑕逼到小攤的角上:「隨便想想的東西不能告訴我?」
他眉眼壓低,眼神冰冷,隱隱有可怕的氣息散開:「嗯?」
雲瑕後背抵著小攤桌面,有些懵逼。
魔尊為什麼突然變臉,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樣的他,即使不是尊上原本的臉也很可怕啊,讓雲瑕回想起萬魔殿尊上施展黑蓮的模樣。
他不由恐懼地抖了抖。
這樣的壓力下,雲瑕只能開口:「我……」
只說了一個字,魔尊就眯著眼睛說:「不能撒謊,我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