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乾爽的手放在雲瑕脖子上,輕輕擦拭沾染的血跡。
雲瑕縮了縮腦袋,乾笑道:「尊上,有點癢。」
魔尊沒說話,手沒收回去,停在空中看著他。
雲瑕只好把自己的脖子送到魔尊手裡,任由對方寸寸擦拭。
脖子有些敏感,能感覺到對方手指如何在上面滑動,帶起陣陣戰慄。
不能像剛剛那樣嗎,非要親自上手,就不能保持點距離?故意的吧!
雲瑕有些口乾,不太敢看魔尊的臉,暗暗給自己洗腦:唉別想太多別想太多,摸我的是樹葉,是風,是豬蹄……
頓時好受了很多。
魔尊放下手以後,雲瑕立刻直起身尋了個理由告辭離開,走前還順走了那本書。
望著他出去的背影,魔尊眼神慢慢冷下來,而後,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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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萬魔殿後,雲瑕蹲在地上問安和尊上今日去哪裡了。
安和:「據說剛從別的城池回來,但具體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雲瑕便老老實實看自己的書,只可惜翻了一晚上都沒發現關於類似的封印的記載。
倒也不奇怪,才找了一本。雲瑕伸了個懶腰,回去睡覺。
下午醒來,雲瑕心裡念著封印的事,便打算繼續去找書,剛離開屋子,他就覺得不太對勁。
魔界裡沒什麼天氣變化,白日就是陰沉沉的陰天,夜晚如果沒有人為的燈光,就會變成一片漆黑。
人們抬頭只能看到厚重的,幾乎不會變化的烏雲。
可現在,魔宮頂端的烏雲化身翻湧的雲海,層層疊疊的雲層不斷從深處翻出來,看著極其壯觀,像要隨時吞噬這片大地一樣。
風呼嘯而過,吹亂雲瑕鬢邊的頭髮。
四周的魔侍紛紛出門,仰頭望著此等異象,個個臉上都布滿擔憂謹慎,還有不少人腳步匆匆地往外趕,看得出來很害怕,但不得不去。
氣氛凝重而緊張。
能引起這樣情形的,必然與魔尊有關。
不等他詢問,安和已經走了過來:「前些天那些逃跑的三王下屬被抓回來了,現在正在被尊上審判。」
雲瑕點點頭,指了指頭頂:「尊上他,很生氣?」
安和:「你說呢,你不是不知道尊上最恨背叛,更何況那幾個人還……」
「還什麼?」
「還放言魔界一定會毀在尊上手裡,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半死不活了還敢挑釁尊上,不就是找死麼。」
雲瑕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蹊蹺。
即便是魔將,在魔尊的威壓下也不敢挑釁,這幾個人身份說高也不算特別高,怎麼會一起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文對這段沒過多描述,只知道這次事件之後魔尊更瘋了,不久後更是發生了一系列事件,使各地的魔將為求自保,不得不做出些變動。
雲瑕不知道昨晚與今日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但他嚴重懷疑今日鬧的這場是專門針對魔尊的。
跟在魔尊身邊幾個月了,他見過魔尊處理公務的樣子,根本不像傳聞那樣,是個殘暴不仁的暴君。
大家怕他,是因為他手段狠辣鐵血,有怕更有敬,而不是他昏庸暴虐,毫無底線。
若不是受到某些刻意的影響,尊上或許不會做出日後那些事情,引得魔界人心不穩,甚至仙界對他圍剿?
雲瑕抬腿就跑。
「雲瑕,你要去哪?別去,此時的尊上很危險!他生氣的時候即便是休鄔將軍也不敢做什麼!」
雲瑕頭也不回地喊:「危險也要去!」
天沉得仿佛要滴下雨水,可實際上一滴雨都不會有,異樣的雲層覆蓋的不僅是魔宮,甚至連魔宮外的聖城都囊括在內。
人人都知道,那是魔尊之威能。
只有尊上能在這裡引發天地異象。
有的魔族狂熱地朝著魔宮的方向跪拜,口中不停念著什麼話,更多的魔族擔憂地望著魔宮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魔宮內所有人臉色沉沉地等待著什麼。
雲瑕在去往萬魔殿的路上遇到了狼魔,狼魔見他居然還往那個可怕的地方跑,上前咬住雲瑕的褲子不讓他去。
「誒誒別咬,褲子要被你咬掉了!我得去看看,尊上很可能被設計了!」
好不容易從狼魔口中救回自己的衣服,雲瑕立刻繼續跑。
狼魔在原地氣得轉了幾個圈,這個傻主人究竟知不知道輕重啊!
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越是靠近萬魔殿,空氣越是重得宛如凝成了水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