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他便是這種狀態,若在聖城裡,便是他的心腹,看到他這個樣子也絲毫不敢大意。
如果雲瑕看到,則會驚訝今日的他與昨夜的他如此不同,仿若兩人。
「吼——嗚吼——」
遠處竹林里傳來狼魔的嚎叫。
無事的時候,它不會弄出這麼大動靜,想來是那個小東西吧。
想到雲瑕,魔尊臉上瘮人的堅冰竟慢慢融化了,有了一絲人的氣息。
他站起身,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竹林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折斷的竹子,仔細看,竹子不全是暴力折斷的,還有不少直接是被某種火焰直接燒沒的,邊緣呈青黑色。
狼魔的青焰?
再一閃身,魔尊出現在了狼魔附近。
只見那頭巨大的狼魔在到處亂噴青焰,絲毫沒有留情,發泄一樣毫無保留,可與之相對的,它穩穩馱著一個人,正是雲瑕。
雲瑕騎在魔獸的背上,兩手死死拽著狼魔耳朵上稍長的毛髮,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色魔氣。
他一回頭,跟魔尊對上了視線。
魔尊幾乎被那雙泛光的眼睛燙到。
「尊上!」雲瑕喊了他一聲。
魔尊最後一絲因療傷的不悅也消失了,掃了兩眼:「你馴服了它?」
狼魔已經停了下來,雲瑕從它身上滑下來。
聞言擺手:「沒有沒有,那不太可能哈哈。」
開玩笑,這可是您的魔獸,怎麼可能被我馴服。
雲瑕此時非常興奮,因為他感知到魔氣了!
魔尊問:「如何做到的?」
雲瑕嘿嘿笑了笑,先是努力把身上的魔氣收回,然後才噔噔跑到魔尊跟前,獻寶似的說:「我就是挑釁了它一下,讓它發發脾氣,它並不聽我的。」
「讓它發脾氣做什麼,我記得你昨晚還怕它怕得哭了。」魔尊看著他生動的臉色彎了彎唇,說。
額,別提了別提了,要回想起來了!
雲瑕不太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告訴魔尊,但他也有對策:「它是您的魔獸呀,我想跟它搞好關係,但鑑於昨晚我們關係惡劣,它心裡有氣,當然得發泄出來,我跟它說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親自跟它打一場,一場不夠就十場。」
他回頭瞄了狼魔一眼,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我還借了您的光呢,騙它說我要是受傷了您肯定要收拾它,它就不敢直接對我動手了。」
他雙眸靈動無比,黑色的眼珠子如有星子閃動,無比生動活潑。
溫熱的呼吸打在魔尊的脖子上,讓他近乎僵死的皮膚感覺到了生機。
於是他垂眸,溫和地說:「不算是騙,若它真傷了你,我會讓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你解氣。」
這話一出,在場的一人一獸都僵了僵。
您這漂亮的嘴唇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來的。
雲瑕扯了扯嘴角,餘光里,狼魔已經開始發抖了。
「其實也不用,尊上,它如果惹惱了我,我自然有辦法讓它服我,就不勞煩您費心啦。」
魔尊微笑:「也可。」
一人一獸都鬆了口氣。
雲瑕還想繼續修煉,便告辭了魔尊,帶著狼魔匆匆離開。
雲瑕則在竹林里過了一夜。
因為魔尊的出現,雲瑕替狼魔講話,讓它免去有可能發生的一場可怕的懲罰,他倆算是真正和解了。
雲瑕也不再怕它,甚至還要利用人家。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怕狗嗎?就是因為狗沒腦子,聽不懂人話,你就不同了,魔獸里最有靈性最聰明的那種,跟那些傻狗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你可太厲害了……」
雲瑕踩一捧一,將狼魔誇得周身舒暢,配合著雲瑕繼續修煉,雲瑕則是利用它噴出來的青焰逐漸感知到了魔氣的,剩下的就是繼續熟悉,繼續體會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魔氣與仙界的靈氣不同,碰到的時候會有種隱隱尖銳又凶煞的感覺。
這是能影響心性的,難怪魔修不受正道仙門待見。
越是凝練的魔氣越強,而雲瑕能調用的魔氣是淺灰色的。
而且他才剛熟悉一點點,也就學會個打開開關,不懂控制。
當晚,雲瑕直接睡在了狼魔身邊,打算第二日繼續修煉,好儘快實現他御空飛行的理想。
……
又是深夜,狼魔趴在一片空地上,有點不爽地哼哼,很想起來抖一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