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2 / 2)

不然呢?捅了窗戶紙說你是重犯鏡流來尋醫,逼景元演不下去切換身不由己將軍模式一記神君把咱倆都抓進幽囚獄嗎?

哦,忘了,你前代劍首當然跑得掉,畢竟樹挪死人挪活,留我弱小可憐獨自服刑?

休想。

接收到郁沐的目光信號,鏡流不理人。

「據我看,這位本有墮入魔陰的徵兆,此刻卻神志清醒,出手凌厲,難道郁卿竟能控制魔陰的症狀?」景元瞥了眼鏡流隱沒在桌下的手,慢悠悠地捧贊:

「郁卿醫術臻妙,實在稀世難尋……不知可否將其中藥理說與丹鼎司諸位醫士聽聽?」

郁沐眉頭一挑,忽然品出一點不對勁。

壞了,敢情是沖他來了。

這師徒倆,為什麼能如此自然地聯合起來套他的話?

郁沐眉眼一耷拉,靠進身後的枕頭,懶懶開口:「將軍,我並非藥王在世,哪有那麼大能耐,這位小姐意志堅定,不知用什麼方法掙脫了魔陰束縛,失了謀生手段,才來向我討教一二。」

景元:「討教?」

「將軍不知道嗎,魔陰作祟多因情緒紛雜,歲數累積,物理手段愚蠢,但也算有幾分作用。丹鼎司的古籍中曾有用一方白綾蒙住眼睛,隔絕視力,避免觸景傷情的法子,這位小姐打算一試……」

郁沐說著,突然福至心靈,語速輕快:

「遮住雙眼無法視物,行走仙舟多半會認為官能有缺,於謀生有礙,她來求師,我教她謀生之法。」

「具體是?」景元好奇。

郁沐胸有成竹,目放精光,擲地有聲:「當然是掌握一門技術,比如學會拉奏二胡,或者掌握盲人按摩之法。」

「一次一百巡鏑,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景元沒出聲。

鏡流深吸一口氣,周身突然爆出一圈寒氣,她嘴唇繃直,劍柄閃電般出擊,啪一下戳在郁沐腰上。

「嗷嗚。」

郁沐小小地尖叫一聲,如同一株折了莖幹的植物,綿軟地栽倒在枕頭裡,金髮蓬鬆,可憐至極。

第35章

「到此為止吧。」

凜冽的女聲聽不出喜怒, 她倏然站起,單手搭劍,捲雲銀鎧在光下刻印鮮明的紋路。

她意欲離去。

景元的身體前傾, 下意識想要起身, 可肩頭的戰甲如有千鈞,使他雙腿灌鉛般沉重,無法邁出一步。

衣角末端傳來極輕的拉力,景元垂頭, 絹絲銀線織就的披風下擺正被兩根細長的手指夾住, 對方手腕伶仃,突出的腕骨上是病號服整齊的縫紉線。

是郁沐。

景元眼眸一顫, 灼目的金色仿佛被淘洗過, 變得澄明深邃,他側過頭, 鬢邊白髮斜垂,遮住了自己向遠處遞去的視線。

他曾無數次追隨對方每一次霜刃的起伏,每一聲戰靴落地的叩音,每一道莊肅錚然的教誨。

這次也不例外,只是與以往相比, 今時只剩一道承載不了多少恩誼的目光。

病房陷入死寂,景元的背影剛韌,威武紋飾如同閃耀的冠冕, 將他描塑成不可摧折的、人們希冀的神策將軍。

淺淡到不可捉摸的寂寥感如英武石獅身上的薄薄霜層, 夜露深重時落下, 不待朝陽升起,便消弭得一乾二淨。

郁沐窩在枕頭裡,小心翼翼揉著自己被戳痛的腰, 待痛感消去,勾著景元的衣角發問。

「她走了,你呢,你要留在這?」

景元被這問句牽動心神,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側過臉,陽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留下一片清晰的光斑。

他的金瞳璀璨卻柔和,眼角略垂,彎出一抹憂愁的弧度。

「郁卿希望我離開嗎?」

「當然。」郁沐收回手,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

「真令人傷心。」饒是這麼說,景元的神色卻沒有半分難過,「還以為這麼久過去,郁卿對我的態度能有所緩和。」

「已經很緩和了。」郁沐隨手敲了敲面前擺放早飯的桌板,半躺不躺沒個正相,語氣懶散飄忽,「將軍,做人不要太貪心。」

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景元笑而不語,他望著吃飽喝足又昏昏欲睡的郁沐,「郁卿,你的傷勢如何?」

「怎麼?」郁沐警惕地睜開一隻眼睛,「事先說好,我的病假一天也不能少。」

景元:「那是自然,只是若你傷勢好轉,關於先前藥王秘傳的案件……」

郁沐把頭埋進枕頭,右手抓著胸前的紐扣,嗓音沉悶:「啊,我的心臟,開始痛了。」

景元挑眉:「是嗎,看來郁卿那被拖欠了三個月的工資和績效只能日後再領了。」

最新小说: 《[海乙观影体]身为黑魔法觉醒人的我》 《雌鲸湾》 《罰紅妝》 [綜漫] 六眼與妖狐的兼容性報告 《重组家庭的你和哥哥们(第二人称兄弟夹心)》 重回九零吃瓜 我被地球舉報違建了 她們正當風華[快穿] [紅樓夢同人] 鳳姐重生招了贅婿 誰說我是來通關的[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