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被毒死也好,城破也罷,這些乍看之下都和沈白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和我沒關係嗎?」沈白轉頭看向小蒼:「如果離開副本的線索就藏在這些事中呢?」
「你不找你的愛人了嗎?」小蒼卻不再和沈白探討此事:「你不是說要去找你的愛人嗎?」
「不找了。」沈白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引得小蒼側目。
小蒼的語氣透著幾分生澀:「為什麼不找了?萬一他就在某個地方等著你呢?」
「沒有為什麼。」沈白伸手輕輕拍了拍小蒼的腦袋:「就是想換個愛人了。」
「你這樣是不道德的。」小蒼瞬間炸毛。
這次輪到沈白問:「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小蒼臉色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沈白。
好在沈白並不在意,他輕笑了一聲:「跳吧,我想儘快見到將軍。」
這次小蒼沒有抗拒和沈白一起跳崖,當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時,小蒼對沈白說:「這是最後一次了喔~」
只可惜這句被風吹散了,沈白並沒有聽見。
這一次,沈白沒有回到將軍府的後花園中,他出現在夜郎城的街上。
街上一片混亂,城外還傳來攻城的聲音。
沈白也不猶豫,直接朝城樓跑去。
正在忙著抵禦外地的士兵似乎沒有發現沈白這個不速之客,任由沈白在城樓上穿梭。
可本該在城樓坐鎮的將軍竟然不在。
這種情況下,將軍不在城樓又能在哪兒?
沈白看向城外的敵軍,那是一張張沒有血肉的骷髏,像極了起舞的亡靈。
這一刻,沈白想起了那座枯骨山。
到底是同歸於盡,還是為百姓所害?虛虛實實的感覺再次浮上沈白的心頭。
城內,原本四處逃散的百姓竟然拿著東西聚了過來,看樣子,他們是想成為夜郎城的最後一道防線,若城破,便和敵軍同歸於盡。
不對!沈白閉上眼睛,過往種種在他腦海中閃現。
有太多太多的畫面,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對勁。太亂了,也太快了,沈白根本就來不及抓住。
忽然,沈白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一個稚嫩的身影上。那是一個三四歲大的幼兒,呆呆坐在堂屋的門檻上,吃著手指一點鮮活勁兒都沒有。
隨後便是小蒼的聲音:「戰亂時期別說吃女人,吃自己的都有……你心裡都有答案了,又何必再問?」
是了,得一次去村子,那個小孩坐在門檻上吃著手指,但第二次去村子裡的時候,沒有那個小孩。
還有這些百姓。
一次在將軍府門口叫囂著,一次是騙將軍喝下毒酒,而現在是與士兵們共進退,視死如歸。
這些畫面中一定有假象,只要找到假象,那麼這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沈白撿起了一把刀,一步一步走下城樓。他在那群百姓中看到了那個給將軍遞毒酒的老者,那老者正對著眾人慷慨激昂表達要與夜郎城共存亡之情。
就在他正激動之時,一把長刀從他的身後刺破了他的胸膛。
四周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切都靜止了。
老者緩緩低頭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胸膛露出來的刀尖,緩緩閉上了眼睛。
墨色席捲了夜郎城,偌大的夜郎城漸漸風化,最後只餘下零散的殘垣斷壁。
其實,沈白也摸不准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不過是堵了一把。
好在,他是幸運的,賭贏了。
夜郎城破了,守城的將士無一生還,這一城的百姓也未能倖免於難,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這一城百姓,沒有第二個原因。
「哥哥~」小蒼的聲音傳來,少了幾分稚嫩。
沈白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小蒼坐在一處短臂上,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好玩嗎?」沈白問道。
「好玩啊~」小蒼很大方地承認:「哥哥是我見過最好玩兒的人。」
「覺得好玩就好。」沈白點點頭,像是放心了:「夜郎城消失了,線索也找不到了,好麻煩啊,看樣子是離不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