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想要品嘗那樣特別的「酒」的。
有人將目光鎖定在沈白的身上,他們想要指定沈白代為品嘗這杯「酒」。
正如謝青所說的那樣,這些玩家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最後進入老洋房的玩家當作擋箭牌,換得一次生的機會。
如果這杯「酒」一定要有人喝的話,那就讓最後進來的那個人喝好了。
這些人的惡意都快實質化了,沈白想感受不到都難。
「那你喝好了。」謝青在那些人開口之前,搶先將「酒」簽放在沈白的面前。
沈白順勢拿起「酒」簽,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你什麼意思?」
謝青不看沈白,以輕飄飄的口吻說:「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謝青的先下手為強,讓那些原本想讓沈白代喝的玩家臉色一僵,就連看著謝青的目光都透著幾分複雜。
先前見這兩個人認識,以為這兩個人關係很好,但現在看來……
既然沈白被指定了,他們只好將目光轉向其他拿到空白簽的玩家。
能進入這個副本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玩家,他們不會試圖去挑戰孕婦口中的懲罰。
在遊戲中,所有的懲罰都是致命的,他們賭不起。所以,被指定的玩家無法拒絕,只能含恨代喝。
一個小小的遊戲,就讓這些臨時結盟的玩家的信任分崩離析。
沈白搖晃著高腳杯沒有急著喝,他在等,等那些玩家都喝完。
也不知這「酒」到底是個什麼滋味,那些被迫品嘗美「酒」的玩家,都露出痛苦的神色。
或掐著脖子不語,或捂著胸口乾嘔。
等他們都品嘗了,沈白才不緊不慢地將高腳杯靠近嘴,可就在這時謝青忽然伸出手,慢條斯理地說:「撤回指定,我自己品嘗。」
謝青在眾目睽睽之下,搖晃了一下高腳杯然後「品嘗」了一下。
「他犯規!」有人朝著孕婦喊道。
無意間,他對上了謝青的目光。
那是一個怎樣的目光?冰冷的,不含絲毫感情,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那人莫名有些害怕,連忙錯開視線,不再看謝青。
孕婦搖頭:「他並沒有犯規,是可以撤回指定的。」
未明令禁止,便是許可。
「祝各位用餐愉快。」孕婦說完,便端著醒酒器踩著高跟鞋慢慢離去。
餐桌上陷入了沉默,哪怕面前的食物再美味,經過剛才品「酒」的遊戲後,也提不起任何食慾。
「你真喝了?」沈白緊張地問謝青。
謝青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唇,朝沈白揚眉。沈白會意,緩緩吐了口氣,放心了。
他剛準備和謝青繼續聊「酒」的事,卻見謝青端起那杯「酒」朝剛才那個大喊他犯規的玩家走去。
謝青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將高腳杯中殷紅的液體緩緩倒在了那人的頭上。
沈白見狀,下意識站了起來。
那人先是一愣,站起來就朝謝青揮了一拳頭「你他媽找死!」
那一拳被謝青穩穩接住,還不等他再揮一拳,就被謝青擰住胳膊,摁著頭狠狠壓在了餐桌上。
瓷器裂開,鮮血緩緩流出。
「你想幹什麼?」其他玩家紛紛站了起來。
謝青只是說:「收好你們的心思,不然……就看誰先死。」
在座的都是人精,當然聽得懂謝青話里的意思。
一個中年人警告謝青:「年輕人,不要把事做絕了。」
「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把事做絕了。大家進入這個遊戲都是為了活著,是活是死就各憑本事。」謝青說完這才緩緩鬆開手後退了一步,又朝沈白招了招手。
沈白嘆了口氣,快步走到謝青的身邊,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餐廳。
上樓時,沈白有些擔憂:「你上來就把他們得罪了,後面怕是不好玩了。」
謝青沒好氣地說:「你都快被人騎臉上了,還有那閒工夫擔心我。」
沈白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這說起來,我還第一次這麼倒霉呢。」
這種上來就被所有玩家排斥在外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這些個都是人精,他們有豐富的通關經驗,知道必要時會有犧牲,既然有犧牲,那肯定是先犧牲無關緊要的人,到最後才能輪到自己人。」謝青對這些人的行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