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甥沒有給他罵的機會,不僅把電話掛了,還把靜音了。
陸鴛:「……」
死外面去吧!
沈白還特意去加了個油,陸鴛這車的油箱太大了,加滿花了沈白一千多。
等付錢的時候,沈白心都在滴血。
……
沈白忽然下高速,這讓跟著他的幾輛車有些猝不及防。
有兩輛車因為沒來得及變道,只得繼續直行。
沈白看了一眼後視鏡,吹了聲口哨。
他打開陸鴛的重金屬音樂,將聲音開到最大。
導航重新規劃了一條路線,沈白只是看了一眼,就朝著另一條路開了過去。
因為駛出規定路線,導航執著地提醒司機前方請掉頭,掉頭,請掉頭……
由於音樂聲音過大,它的提醒被司機忽視得徹底。
陸鴛打開自己車子的定位,隨後將定位發給了另一個人:「請把他完好無損地給我帶回來,一根頭髮絲都不能少!」
……
還未正式通車的新國道上,鮮少有車輛來往。
一輛龐大的越野車,開著遠光燈,劃破黑暗沖了出來,它的身後還跟著三輛麵包車。
忽然,越野車猛地一擺,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身竟原地掉頭急速後退,車頭直指前方,與迎面而來的麵包車形成對峙之勢。
越野車內開著燈,麵包車司機甚至能看到車中那個握著方向盤的青年,咧著嘴笑得邪氣而又危險。
青年用神情告訴他們,他會撞過來!
路燈閃了一下,一隻烏鴉從昏暗的路燈下飛過,落下了幾根羽毛。
一個人影裹挾著黑色的霧氣站在路邊,與身後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朝著麵包車伸手,像是要抓住麵包車。可還沒等他手掌握拳,好幾輛黑色商務車沖了過來,讓原本不算寬敞的國道變得更加擁堵。
那幾輛黑色的商務車不僅逼停了麵包車,還逼停了那輛越野車。
麵包車上的人準備棄車逃跑,卻被黑色轎車上下來的人直接原地按住。
嗯?沈白扒著方向盤往外伸脖子。
怎麼回事?
速度與激情嗎?
車窗被人敲了敲,沈白降下車窗面無表情地看著來者。
那人用無甚起伏的語氣說:「您好,我家先生有請。」
由於音樂還開車,沈白沒聽見對方在說什麼,他只好關掉音樂,大聲問:「你說什麼?」
那人並未複述,只是將一部正在通話中的手機遞給沈白。
沈白猶豫了一下,接過來直接開了揚聲器,他剛說了一個「餵」,陸鴛那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沈白,你立刻馬上給老子下車!」
沈白:「……」
「沈白,你最好是死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陸鴛語氣恢復平靜但透著陰森。
沈白哆嗦了一下,捧著手機,邁著沉重的步伐下了車。
「您這邊請。」那人朝著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看似樸實無華的黑色轎車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沈白的注意力卻不在那輛轎車上,他揉了揉眼睛表情有些疑惑。
怎麼感覺剛才路邊上好像站了個人?
是錯覺嗎?
轎車后座的右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看不出年紀的混血臉來。
混血的優勢在這張臉上體現的得淋漓盡致。
這個男人,沈白不認識,但這張臉沈白見過。
一般來說,權和財在明面上只能二者選其一,但眼前這個男人權財皆有。
「上車吧。」男人朝另一邊的座位歪了歪頭。
沈白站著沒動,一副堅決不上陌生車輛的好寶寶樣。
「沈白。」手機里再次傳來陸鴛的聲音。
沈白下意識站直了身體,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