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謝青看沈白的眼神很不單純,但這種不單純中不包括欲和算計,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不單純。
「你看什麼呢?」李念雨抬手在衛然眼前晃了晃。
衛然回過神來清了一下嗓子才開口:「好像和普通的樹沒有什麼兩樣。」
「難道真不是木頭?」沈白沉思。
謝青將目光從沈白的臉上挪開,他朝衛然勾了勾手,等衛然走過來後,便勾著他肩膀將他帶到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通。
「聊什麼呢?這麼神秘?」沈白扶著樹幹緩緩坐下,他一臉狐疑地看著那兩個人,總覺得那兩個人沒幹好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死了,他覺得有些沒力氣,頭也很沉。
衛然像是聽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一樣,瞳孔都震動了。
「能行嗎?」他懷疑。
謝青點頭:「能行。」
「翻車了怎麼辦?」衛然不放心。
「那就死唄。」謝青輕飄飄。
衛然哽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過了一會兒,他好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握著拳就朝沈白走了過去。
沈白抬了抬眼皮問他有事麼,就被衛然90°的鞠躬驚到了。
衛然用很大的聲音對沈白說:「哥,我不會讓你死的!」說完也不等沈白開口,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啊?沈白緩緩眨了下眼睛,又疑惑地看著謝青。他希望謝青能給自己答疑解惑,但謝青沒有。
「你還好嗎?」謝青在沈白面前蹲下,伸手輕輕抹去沈白鼻子下方的血跡。
「不太好……」沈白閉上了眼睛:「我感覺……真要死了。」他的腦子裡甚至出現了過去的一些畫面。
李念雨也在沈白的面前蹲下,她見沈白閉著眼連忙去扒沈白的眼:「你別睡,睡了就下線了。」
她有些害怕「死」這個字,好像不說「死」沈白就不會死。
可遊戲中途下線等於死亡……
「別扒。」沈白哭笑不得:「眼珠子都快被你扒出來了。」
「謝青哥。」李念雨又看向謝青:「你想想辦法,小白哥不能下線,這個時候下線就……」
「放心,死不了。」謝青像是在承諾。他問沈白還能站起來嗎,當沈白搖頭表示不能時,他扶住沈白的胳膊將他架了起來。
「能救對不對?」李念雨眼睛都亮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能做些什麼?」
「你去找一朵黑色的花,應該就在這片林子裡。」謝青垂下眼眸一臉平靜地對李念雨說:「他這是中毒症狀,找到解藥就行。」
「好,我現在就去找。」李念雨正準備走,謝青又叫住了她:「注意方向,別迷路了。」
「知道了。」
等李念雨走後謝青直接將沈白背了起來:「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沈白靠在謝青的肩上,鮮血順著沈白的臉頰落在謝青的肩頭。
「不是中毒,對吧?」沈白閉著眼睛,咽下到了嘴邊的血氣。
謝青沒有說話,只是背著沈白悶頭走著。
「我覺得很不對勁。」沈白低聲說:「按照以往的設定來看,不應該這麼突然。」
謝青依舊沒有說話。
「謝青,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沈白問。
謝青這才開口:「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那倆都那麼大了,少操心。」
「我不擔心小雨。」沈白睜開眼睛苦笑了一聲:「我擔心衛然,他第一次進遊戲,我怕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謝青再次沉默,抬頭辨別了一下方向繼續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林子裡竟然出現了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的主人是一個獨眼老頭,他正坐在院子裡劈柴。
當看到有人走進來時,抬頭看了一眼,神情詫異。
「能幫個忙嗎?」謝青問他。
獨眼老頭看了一眼謝青背上的沈白,朝屋子努努嘴讓謝青把人背進去。
當謝青一條腿跨過門檻的時候,獨眼老頭忽然開口:「太任性了。」
謝青勾了勾唇:「確實任性。」
獨眼老頭:「……」
謝青將沈白放到床上就轉身出去了。
「在這林子裡住多久了?」謝青從屋檐下搬了個小凳子在老頭對面坐下,他很自然地從老頭手裡拿過斧頭開始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