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頭的摩托車忽然消失了,無數隻烏鴉不要命似的撞向麵包車。
麵包車的擋風玻璃碎了,車子不受控制地撞向路邊的護欄。
年輕人滿臉是血地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就看到車前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單手撐著引擎蓋,慢條斯理地開口:「人放下你們活,不放都得死。」
「撞死他!」中年男人吼道。
年輕人直接踩下油門想要將這個站在車前的人撞開,可奇怪的事發生了,那個人不見了。
這不得不讓年輕人想到了某種不存在的東西——鬼。
中年男人知道年輕人在想什麼,他狠狠擦了一下額頭流出來的血:「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不對,這一切太不對勁了!
年輕人終於感到害怕了,他想下車,可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黑色的霧氣從車底蔓延,漸漸將麵包車包裹住。
那個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人放下你們活,不放都得死。」
「你到底是誰?」中年男人怒吼。
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一縷黑色的霧氣纏繞在他和年輕人的脖子上漸漸收緊。
窒息感很痛苦,兩人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掙扎著,嘴巴不斷張大,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警笛聲傳來,纏在這兩人脖子上的黑色霧氣猛地一松,這兩個人便癱倒在座位上失去了意識。
包裹著麵包車的黑色霧氣漸漸散去,就連地上的烏鴉屍體也在消失。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色的霧氣中走出,從麵包車的後備廂中將沈白抱了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又將倒在后座的衛然拎了出來。麵包車撞到護欄竟然沒有給這兩個人帶來一絲傷害……
沈白從噩夢中驚醒,他猛地坐起身來,手背上的針被他不小心扯了出來,鮮血正順著他的手背往下流。
「小白,你別動!千萬別動!」謝青一把握住沈白的肩膀,讓他冷靜點。
沈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謝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衛然呢?」
「在隔壁躺著呢。」謝青的臉色有些不好,他讓沈白躺好:「傷的雖然重,但沒有生命危險。」
「是誰找到了我們?」沈白又問。
謝青見沈白不躺著,臉色更不好了:「警察啊,你自己報的警啊,這也能忘?」他按了一下床頭鈴,請護士過來處理一下沈白的手背。
謝青這麼一說,沈白便想起自己設置的那個定時撥號。
「不行,我得去看看衛然。」沈白說著就要下床。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謝青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沈白氣死。
病房門被人打開了,進來的卻不是護士。
沈白愣了一下才訥訥喊了一聲:「阿姨……」
來的人是衛然的母親,她二話不說上前就扇了沈白一巴掌。
謝青一驚,連忙擋在衛然母親的面前,並抓住她再次扇過來的手。
「放開!」衛太太甩開謝青的手就指著沈白開罵:「你知道你是什麼嗎?你就是個喪門星,你們全家搞不好就是你害死的,你竟然來害我兒子。」
衛太太的話,像刀子一樣直直插進了沈白的心臟。他怔怔地看著衛太太,這一刻,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謝青臉色一沉:「女士,請慎言。」
衛太太冷笑了一聲:「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她再次看向沈白:「沈白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從今天開始只要你還在這座城市,你就別想過得舒坦!」
沈白知道衛太太的話不是威脅,而是告知。可他只能受著,甚至還得說一聲:「抱歉……」
衛然確實是因為他才出的事的。
沈白的一聲抱歉,讓衛太太的怒氣更甚。就在她再次揚起手時,門口傳來一道略顯淡漠的聲音:「衛太太想讓我外甥怎麼個不舒坦法?」
衛太太動作一頓,轉身看了過去:「你又是誰?」
陸鳶走了進來:「鄙人陸鳶,沈白的親舅舅。」
聽了陸鳶的自我介紹,衛太太愣了一下才開口:「想不到這個喪門星在世上還有親人。」
「請太太注意用詞。」陸鳶不緊不慢地說:「衛然的事我們很抱歉,關於他的一切治療費用都由我來承擔,如果衛太太有其他想法,可以讓律師過來找我。」
說到這裡,陸鳶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希望衛太太就事論事,不要將這件事上升到其他事件,以免給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