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關上,水流聲響起。
沈白嘆了口氣,回房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一個晚上兩次自殺都沒能成功。
只是想死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謝青洗完澡穿好睡衣走到客廳。沈白的衣服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小,衣擺緊緊貼著腰身,袖子也短了一截。
沈白盤腿坐在地毯上,眼睛有些不受控制地落在謝青的臉上。
這長得好看的人……洗完澡感覺更好看了。
「你肩膀怎麼了?」謝青注意到沈白肩膀上的傷。
「……被魚鉤鉤的。」沈白給謝青倒了杯水,讓他在這裡坐一會兒,自己先去沖個澡。
謝青沒問他為什麼會被魚鉤鉤到,只是提醒他:「那你小心點,別感染了。」
沈白沖完澡拿著吹風機出來,發現謝青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長得好看的人睡著了也好看,沈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也就是這兩眼讓沈白注意到謝青的臉上透著濃濃的疲憊,緊鎖的眉頭透著不開心。
這親爹娶了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後媽就算了還把遺囑給改了,這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開心不起來。
沈白拿了被子給謝青蓋上,關了燈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
這一覺沈白睡得很沉,直到中午才醒。
他摸過手機看了看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時,想起了被自己撿回來的謝青。
沈白連忙起床走出房間,就見謝青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怎麼不叫醒我?」沈白感覺到被魚鉤鉤破的地方很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謝青站起來看著他說:「那麼才睡,又怎麼好叫醒你?」他頓了頓又問:「你怎麼了?你好像很不舒服。」
「也不是不舒服。」沈白摸了摸傷口:「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傷口有點疼。」
「我看看。」謝青走過去,拉開沈白的衣領看了看他的傷口:「好像發炎了。」
沈白一聽這話,跑去浴室對著鏡子看了看。確實像謝青說的那樣,發炎了!
仔細想想,沈白覺得發炎也很正常,誰讓他沾水了呢?
「去醫院處理一下吧。」謝青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沈白:「萬一感染了就麻煩了。」
「我自己吃點消炎藥就好。」沈白並不想去醫院:「去醫院怪麻煩的。」
20分鐘後,沈白被謝青拖出了家門,強行送去了醫院……
拎著一袋子藥從醫院出來後,沈白的臉色要多臭就有多臭。
「餓不餓?」謝青從他手裡拿過袋子:「我帶你去吃飯。」
「醫生說了,要忌口。」沈白面無表情地說道。
「嗯,我們不吃辣的。」謝青攔了輛計程車,將沈白塞了進去。
沈白低著頭開始和自己較勁兒,等較勁兒夠了他才說:「先逛商場,幫你買兩件衣服。」
謝青現在穿的衣服也是沈白的,寬版的T恤穿在謝青的身上,也算是正好。
第二十六章
沈白一個人住習慣了,他的生活是枯燥的。每天不是在自殺的路上,就是在emo的路上。
謝青的闖入讓這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趣色,每天睜開眼睛都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夜幕降臨之時,也會有人拉著他出去夜跑。
快樂而又充實的生活讓沈白暫時遠離了emo,自殺的念頭也沒再升起過。
半個月後,沈白成功適應了謝青的存在,房子裡屬於謝青的痕跡也越來越多。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沈白剛從房裡走出來,就看到謝青將剛出鍋的皮蛋瘦肉端到餐桌上。
他下意識停下腳步,看著謝青回到廚房將現炸的油條端了出來。
謝青如此賢惠,總能讓沈白想起「妻子」這個詞。
妻子啊……沈白的腦海里出現一幅畫面:他下班回到家後,穿著荷葉邊粉色圍裙的謝青拿著鍋鏟從廚房探出頭,溫柔地說:「親愛的,飯馬上好。」
沈白眼角一抽,晃晃腦袋驅散這幅畫面。這種荒唐的畫面可不能讓謝青知道,不然的話自己肯定要被謝青按在地上摩擦的。
謝青一抬頭就看到沈白站在那裡搖頭晃腦地便問:「頸椎不舒服?」
沈白:「……你每天都起來做早飯,有點太辛苦了。」他走過去跟著謝青去廚房拿碗筷:「早上我們可以隨便吃點的。」
「那怎麼行?」謝青將碗筷放到沈白的手裡:「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早飯一定要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