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又去檢查另一口棺材裡的姨太太,這位姨太太的臉色也一樣。
他又抬頭去看牆上的屍體。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些空白的牌位上原本應該是大帥府死去的那些人的名字。當有玩家死去,就會有一名家丁復活,同時牌位上的名字也會被替代。
同理,用玩家的心臟去替換大帥和其餘四位姨太太的心臟,就能讓大帥和四位姨太太活。
這其實是一場以命換命的儀式。
謝青站在棺材旁盯著劉大帥看了一會兒,伸手……
沈白一回頭就看到謝青把手伸進了劉大帥的胸膛里,將心掏了出來。
沈白:「……」
「愣著幹嗎?」謝青將心人給心扔給沈白:「拿去餵狗,難不成你真想讓劉大帥復活啊?」
沈白捧著心裡又看著謝青去掏另一顆心,他覺得謝青有時候過於抽象。
謝青見沈白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就朝他笑了笑,將手裡的心遞給沈白:「小白,來,給你我的心~」
沈白毫不猶豫送了沈白一個「滾」字後,捧著心就走了。
「你真不要啊?」謝青跟在沈白的身後一臉欠抽:「這是一顆真心啊~」
天陰沉沉的看樣子是要下雪了,沈白和謝青隨便找了棵樹把心埋了,匆忙回到居住的院子。
李念雨比他們回來得早,這個時候正在院門口張望。
她見這兩人回來便鬆了口氣朝他們倆揮揮手表示:有新發現。
三人一同進了房間,沈白反手將房門關上剛要開口就聽到李念雨說:「我懷疑管家就是劉大帥請的那個大師。」
原來李念雨在管家的房中翻出了法衣,以及一堆畫著奇怪符文的符紙。
不僅如此,她還在房樑上找到了一個木盒,從木盒裡翻出了一張戶籍紙,那張戶籍紙上的親屬關係表明管家和劉大帥是親兄弟。
「我把這些東西都拍下來了,你們看看。」李念雨拿出手機調出照片讓沈白和謝青看。
照片拍得很清晰,沈白和謝青一張一張翻看,最後定格在那張戶籍紙上。
「這麼一來,管家的動機就成立了。」謝青將手機還給李念雨:「白珍珠死後化為厲鬼向大帥府上下索命,而管家身為劉大帥的弟弟自然是要幫助自己的兄長的,所以他要讓白珍珠永世不得超生,他要復活劉大帥。」
沈白接著謝青的話:「我們看到他把從玩家身上挖下來的心放進了劉大帥和一位姨太太的身上,嘴裡還念叨著還差3個,這3個,應該指的就是咱們。」
「這麼說的話,那今天晚上管家一定會對我們發起攻擊。」李念雨皺眉有些想不明白:「那麼攻擊的條件是什麼?」
「也許,不用等到晚上。」謝青提醒:「你忘了?管家說今天有雪,儘量不要出門。」
話音剛落,外面就飄起了雪花。
房門被風吹開,凜冽的寒風灌進屋內,一下子就驅散了房間內的溫暖。
李念雨哆嗦了一下,連忙跑過去關門。當目光掃過院中的那口石井時,她關門的動作定住了。
「怎麼了?」沈白和謝青緩緩走到門口。
「快看石井。」李念雨聲音有些發緊。
不用李念雨提醒,沈白和謝青也看到了。
只見白珍珠緩緩從石井中爬了出來,雪花落在她的身上,被她身上的血跡漸漸染紅,最後化成血水滴落在地。
謝青在白珍珠看過來之前,將門關上,只留下一道小縫隙,好讓他們看清外面的景象。
「漢王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1],她咿咿呀呀唱著戲,緩緩朝院門走去。
地上的血水被白珍珠的腳步拉長,一直延伸到院外。
「她怎麼就爬出來了?」李念雨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沈白。
「她要去哪兒?」沈白抬頭看著頭頂上方的謝青。
謝青垂眸看了沈白一眼:「我猜,應該是去找管家了。」
「她去找管家做什麼?」李念雨不能理解。
謝青將手搭在沈白肩上,手指戳了戳沈白的臉頰:「沒有猜錯的話,白小姐應該是去找管家索命去了。」
「這麼刺激的?」李念雨直起腰剛轉身就看到謝青在戳沈白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咧嘴。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謝青哥對小白哥心思不純!
「這怎麼就刺激了?」沈白拍掉謝青作怪的手:「管家也在傷害白小姐的那些人當中啊。是他用鐵鏈鎖棺將白小姐鎮在井底,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現在大帥府的人都死了,只剩下管家了,白小姐如果不殺管家的話,是不會瞑目的。」
李念雨忽然一臉悲憤地說:「她就算殺了管家也不會瞑目的,因為我們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