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沈白真想對這兩個人說:你倆換個地方細聊,這些東西我不想知道。
他嘆了口氣關好門,走過來坐等李念雨將東西拿出來。
李念雨將一個牛皮封面的本子放到桌子上說:「這是我在南邊的一個院子裡發現的,是個日記本。」
「看了嗎?」謝青拿起來翻了翻。
「看了一點。」李念雨說:「這日記本的主人叫白珍珠,上面記錄了她和一個叫顧長卿的男人的一些甜蜜的小事情。」
「嗯。」謝青的目光停留在日記本的某一頁上:「不止有甜蜜,還有悲慘。」
謝青將日記本放下,指了指那一頁。那一頁記載了她眼睜睜地看著顧長卿被抓,卻無能為力。
「我們也打聽到了一些關於這位白小姐的事兒。」沈白將那兩張照片拿出來給李念雨看,並將打聽來的那些事兒告訴李念雨。
李念雨聽後吐出了兩個字:「。」她見謝青和沈白都看著自己,便說:「會不會是這個白小姐在復仇?」
父母、戀人都被這個劉大帥害死了,這個白小姐想復仇也很正常。
第五章
復仇啊?等謝青和李念雨走後,沈白躺在床上翻看著那本日記本。
如果boss是白小姐的話,那這日記本里一定有關鍵線索。
他一篇一篇地翻看,不知不覺中竟入迷了。
日記本的前半部分,字裡行間中都是白珍珠對顧長卿的愛戀。
五月五日,晴。我與顧先生相約在悅然樓聽戲。其實,我不太懂戲,顧先生便為我講戲。
顧先生很有學識,可以用博古通今來形容。我很喜歡聽他講故事,講國際形勢,講他的抱負。
他雖是守舊派,可並不牴觸新文化、新思想,懂得尊重女性,懂得百姓之苦。
……
七月六日,多雲。顧先生的朋友來看他,顧先生便邀請我與他一同會友。他的朋友也是海外歸來的新青年,也有著救國救民的遠大抱負。
他的朋友隨身帶了一台相機為我和顧先生拍了合照,他的朋友說,我二人很相配,我很高興,至於顧先生……想來他也是高興的。
……
九月三日,晴。今日是我的生日,顧先生早早就來找我了,今天悅然樓請了最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戲,他好不容易才買到票。
我們還去看了電影,去喝了咖啡。顧先生不習慣咖啡的苦,喝了一口便不願再喝了,他抗拒的模樣,真可愛。
臨別時,顧先生將帶了一天的布包給了我,那裡面是一雙月牙白的繡花鞋。顧先生說,那是他母親特意繡的,希望我別嫌棄。
我喜歡穿洋裝,穿皮鞋,這樣的繡花鞋我從來看不上,可這雙繡花鞋我卻視若珍寶,將它小心收藏。因為這是顧先生送給我的,是他母親的一片心意。
真想……見見他的母親。
……
白珍珠和顧長卿的愛戀截至十月二日,再往後便是苦難的開始,劉大帥的名字在日記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字跡也越來越重,字裡行間的恨意也越來越濃。
十月二日,小雨。我父親的生意出了很大的問題,貨款收不回來了,貨也交不出去。
我明明知道這是何人所為,也知道怎麼做才會讓那人放過我們家的生意。可是,我不想……成為那個人的姨太太。
……
十月十五日,陰。我想,我該認命了。顧先生為了我得罪了劉大帥,他一個讀書人怎麼會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鬼的對手?他被劉大帥隨便按了個罪名抓起來了。
劉大帥為了逼我就範,將我強行帶到牢中,強迫我看他們虐待顧先生。
他們將顧先生的手指一根根折斷,將他的牙齒一顆顆拔掉。顧先生讓我別為他妥協,他讓我走,走得越遠越好……
十月十六日,父親和母親,跳樓自殺了,我的天徹底塌了。
十月十七日,顧長卿也死了,我也該死了。
……
再往後,便是白珍珠在帥府的記錄,她在帥府過得很不好。大帥得到她後,沒多久便對她沒了新鮮感,將她扔在院子裡自生自滅。
府中其他姨太太見白珍珠失寵,便開始欺負她。
那些姨太太好惡毒啊,她們用開水燙白珍珠,將繡花針一根根地插入白珍珠的身體,還找人看著白珍珠,防止她自殺。
她們怕白珍珠死了,不好跟劉大帥交代。
十二月三日,大雪紛飛。白珍珠有了身孕,可劉大帥懷疑白珍珠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便用鞭子抽打白珍珠。
再往後,便是空白紙頁,日記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