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想,一邊覷眼去瞅劉盈,就見這小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明顯是叫他半真半假的內容震驚到了。
那莆予也沒辦法啊,他總不能在心裡給劉盈背一把他老劉家的皇帝譜,他倒想呢,可解釋起來就太長了,別說三天,三個月也有的解釋,乾脆,就挑點跟他自己有關的,帶點真造點假的先忽悠住人。
劉盈一整個腦袋空白啊,他年前剛得了個小外甥女,漂亮可愛的不行,他只要在府上,必然是要去看一看的,結果現在告訴他,等那小娃娃長大了會被強迫嫁給他,這……這……他簡直要瘋了,這根本不可能。
他抬起眼睛狠狠的盯向莆予,想說他瞎說八道,可人家嘴都沒張,他憑什麼指責呢?哪來的證據呢?一時間,劉盈迷芒了,有種又害怕又迫切想知道更多的緊張感,萬一他揭穿了能聽見莆哥哥心裡話的事情,然後導致莆哥哥心裡不想了怎麼辦?那他上哪知道更多的事去?
嗯,先不揭穿,再聽聽有沒有其他的。
莆予抿嘴,果然,這小子沒有懷疑世界,只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機緣,這樣的話,他就更好發揮了。
房管郭銘:注意編造的時候不要太離譜,萬一干擾了歷史運行就麻煩了。
莆予警醒,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在心裡想:漢家天下綿延萬世,我作為漢族後世子民,當然是希望看到漢朝國祚長盛不衰的,不說兩位文景之治,就說那將匈奴整個驅逐到漠北,不僅收復河套還讓漠南無王庭的漢武大帝,整個就是後世子孫敬仰的存在,司馬大將軍衛青,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全部英雄輩出在我漢家天下,怎麼能讓我堂堂漢王朝開頭都開不好呢?
哎,上天如果真要眷顧我,怎麼不讓我在哥哥跟漢王決戰時得到啊,偏等他們分出個勝負了,才叫我知道了天命所在,現在好了,我要讓江東父老歸順漢王,就必須得先拿回哥哥屍體,不然我就是個賣兄求容的卑鄙小人了,叫那些父老鄉親怎麼看我,我又何如有臉生存在這個世界啊!
我太慘了!
哥哥死了,才知道他是漢王成大事路上的磨刀石,仇都沒得報。
總歸是人鬥不過天啊嚶嚶嚶~!
劉盈:……啊,這樣一看莆哥哥比我還慘點。
咦?哦~所以說,莆哥哥窺得了天意,而我能聽見莆哥哥的心聲?就是說我倆一起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怪不得從接近莆哥哥開始起,就感覺他比自家親兄弟更親近可靠呢!
小孩子的邏輯思維還沒那麼強,找到一個自認為相同的點,就能輕易的接受對方當自己人,劉盈把這種獨屬於兩人的秘密當做信朋,一邊強記莆予心裡想的,一邊默默將他納入自己的保-護=傘下。
沒事的莆哥哥,既然你說漢王得天下是天意,那我身為漢王的兒子,就有能力護住你。
你沒有了哥哥,但是你有我,我不會讓你的信任錯付的。
小孩子的臉上漸漸有了堅韌決斷,莆予心裡暗鬆一口氣,就聽一道清亮的少年音開口道,「莆哥哥,我今天就去幫你把項王的腦袋拿回來,你安心養傷,那幾個人手上的東西,也一併交給我了,我一定幫你全部帶回來。」
莆予裝做非常驚訝的樣子,張大眼睛道,「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不是說先隱瞞行蹤,在外面好好玩一玩的麼?」
就見小孩搖了搖頭,「不玩了,莆哥哥的事情比較重要,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了,便有草木灰封存,放時間長了也會腐壞的,我知哥哥心焦,便不任性了,況且由我出面,肯定會比哥哥出面來的好一點,至少可以讓這麼多士兵免於戰事,早日回家了。」
莆予就拉著他的手道,「那你自己也小心點,我也不知道那幾位將軍會不會聽你的,我給你安排一個人隨身保護吧?就說是你的親兵,你帶著,萬一他們不肯聽你的,你就讓他護送你回滎陽,這裡的事就別管了,我傷好了自會再找他們的。」
說著便喊了老四進帳,指著劉盈道,「他要回去了,你從現在開始就是他的親兵了,四哥,他在,你前途無量。」
莆予若有深意的目光在老四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對劉盈道,「趁天沒黑透,去吧!」
誰也不知道,他們這一別,差點來個陰陽相隔。
項王的頭沒拿到,還差點送了劉盈的頭回來被栽贓陷害,當莆予的傷好不容易結痂,血線拉穩眼看就要跟劉盈解綁的時候,忽然他就眼前發黑站不穩,感覺氣血迅速往下降,扶住手邊的桌几叫系統觀察,結果就發現是劉盈那邊的生命往垂危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