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在玩什麼木頭人遊戲……他這時候再抬頭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陳令藻微微側臉。
越睢右手撐住沙發靠背,膝蓋壓上沙發,高大的身軀下壓,側彎腰,屁股在另一側自然翹著,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在他旁邊跪著。
他看越睢實在是個練舞的好苗子啊,手受傷了,腦袋磕著了,還不忘練舞。
陳令藻看著他,他又不動了。
陳令藻:「你幹啥呢。」
「我?」越睢哼哼兩聲,眼珠子到處轉,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我沒幹啥啊,隨便看看,隨便看看……你在幹什麼呢?給我看看?」
說著,越睢目光下移,上半身不自覺更加前傾,幾乎要蹭到陳令藻頭頂的髮絲。
一陣陣香氣湧入。
越睢偷偷深吸一口,著迷地閉上雙眼。
陳令藻毫無所覺,兩指在屏幕上向中間一划,大大方方把平板往越睢臉前展示,「畫畫。」
「在畫你。」
「哦,在……」
越睢猛地睜開雙眼,一時間忘記呼吸,只愣愣地盯著那副人物速寫。
說實話,實在粗糙,但陳令藻畫得傳神,寥寥幾筆就把他畫得栩栩如生。
好多個他,站在窗邊的,吃飯的,坐在床上的,還有……
陳令藻真是的,怎麼把他撓屁股的也畫進去了。
越睢臉頰飛起兩抹紅,不自覺扭捏起來。
雖然這些都畫在一張上了,每個占地都不大,但是顯而易見,都很用心。
必須要很仔細地觀察過他之後才能這麼準確,胸有成他。
「你,你畫這些幹什麼……」
越睢嘴角怎麼也壓不住,說一個字壓一下,也是忍不住笑意。
「……」
陳令藻看著越睢說一個字一抽嘴。
他試探:「醫生說,這車禍後遺症里,也有抽搐嗎?」
越睢:「嗯?」
明顯尚且沉浸在幸福當中。
陳令藻不想落下欺負病號的事跡,暫且放棄試探。
「沒事,」他把平板放進越睢手裡,起身,扭扭脖子,「有段時間沒在平板上畫了,手生了,隨便畫畫。」
「別待著了,吃飯去吧。」
*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陳令藻在病房呆了將近一天,熟悉板繪手感,越睢充當模特,擺出各種姿勢。
在下午醫生說可以出院之後,越睢還意猶未盡。
坐在床上,越睢左蹭右蹭脫下病號服,袒胸露乳,矯首昂視。
因為越睢不方便穿,陳令藻就給他撐開衣服,微微垂眸,「抬手。」
越睢起身,戀戀不捨問:「回去還能畫嗎?」
陳令藻:「穿衣服。」
越睢的身體更懂他的腦子,直接上前扯開礙事的衣服,裸著上半身抱住陳令藻。
他在陳令藻耳邊吹氣,「回去還讓我當模特嗎?你要畫那種……我也可以的。」
「我身材很好的,不信你摸摸看,嗯?」
依越睢所言,陳令藻指尖撫上越睢的後背,手下的肌肉瞬間繃起,又很快鬆懈下來,越睢甚至開始似有若無擺動身體,讓陳令藻的手不拘泥於靠近脊椎那一小塊,能夠更大限度地了解他的身體。
「嗯?好不好~」
「……」
陳令藻睫毛一顫,啟唇,「你要是癢,就自己去洗澡。」
越睢渾身一僵,陳令藻後退一步,和他拉開兩步距離。
迎上越睢不可置信的目光,陳令藻面無表情補充,「嗯,買個痒痒撓也可以。」
越睢氣極,雙目圓睜,大口呼吸,說不出一句話。
陳令藻淡定把蹭得燙燙的指尖藏進風衣口袋,「看著還挺靈活的,你自己穿衣服吧,蹭蹭就穿進去了。」
……
陳令藻最後還是把越睢領回家了。
越睢沒有把胳膊受傷的事跟其他人說。
當然他也不需要陳令藻特地操心什麼,甚至陳令藻看越睢行動還很靈活,筷子也用得飛起。
陳令藻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夾的你自己吃。」
說完,忽略呆住的越睢,他起身進屋。
他不制止越睢給他夾菜的行為就是為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