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因為想笑但又端著,最終導致嘴巴不受控地扭曲。
陳令藻狠狠抿唇,咬緊牙關,頭都埋進碗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剛想抬起頭再順順越睢的毛,一次性把人哄好時,便聽越睢說:「有那麼好吃嗎?頭都掉碗裡了。」
「我覺得,也就一般般吧。」
語氣和表情都是不甚在意的樣子。
陳令藻瞟過他緊按桌子的手指,差點破功。
什麼一般般、不在意,這傢伙可是在意死了。
「不能這麼說。」陳令藻語重心長,說明天還要吃這家店的面,並詢問這家店的名字。
越睢揚揚下巴,手指舒展,拿起筷子:「沒問題。」
陳令藻連忙前傾,制止他的動作,「哎,我覺得真是太好吃了,吃不飽,這碗也給我吃吧。」
越睢欣然同意,眉毛飛舞,「嗨,你說說,我就是天才,能找到這麼一家店。」
陳令藻應著「對對對」,收手,離開位置,腳挪一寸,越睢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碗埋頭,喝一大口。
陳令藻閉眼。著了他的道了。
陳令藻輕輕坐回自己位置,握著筷子,垂眸看桌布紋樣。
空氣寂靜許久,他才聽越睢沉穩道:「真是好一碗白開水。」
陳令藻輕輕辯解:「也不能這麼說。」
「為了做這碗面而流下的勞動人民的汗水,是甘甜的!」
第42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陳令藻震耳欲聾的話讓越睢沉默下來, 緊緊抿唇,瞪著面前的碗不說話。
陳令藻在桌下踢他一腳,「雖然沒味道, 但是你的雞蛋煮得還是不錯的。」
越睢:「那是買的。」
陳令藻:?
他迷瞪著眼開始仔細觀察這一碗麵,細細觀察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傑作。
最後下定結論:這是拼好飯。
陳令藻還沒想出怎麼安慰一下越睢受傷破碎的心臟,越睢那邊又說:
「這是失誤。」
越睢沉著臉, 起身並叫陳令藻換衣服, 「我們快一點, 去學校給你買早餐, 再晚來不及了。」
陳令藻沒動:「吃這個唄,你都做好了。」
越睢背影一頓。
陳令藻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越睢緩緩轉頭, 雙目含淚, 望著陳令藻的目光隱有感動浮現,嘴唇輕顫,「原來你這麼重視我的勞動成果。」
越睢一抹眼淚,望天, 「但是這個確實不好吃, 我下次一定做好吃,今天我們就先去買飯吃吧, 我……」
陳令藻嘴角一抽,打住他的感動:「浪費糧食可恥,回來, 坐下。」
越睢噢了一聲就回來坐下。
陳令藻安慰他:「沒事的, 雖然不太好吃, 但也好吃,至少不是各種味道混雜——」
「白開水也很好,沒了白開水人類就不能生存, 所以你的這碗面也非常重要。」
越睢抽抽鼻子,含淚吃麵。
*
因為搬出了宿舍,陳令藻和越睢跟兩個室友見面大多是在圖書館、公共課和食堂,以及各種學校活動之中。
社團剛開完會,陳令藻出門便見等他的三人。
和其他社員簡單打了招呼後,陳令藻朝他們三人走去:「你們沒先去吃飯嗎?」
兩名舍友搖頭,對手指,欲言又止。
陳令藻瞭然,找他有事。
他挑挑眉,卸下背包,抱胸,「說吧,找我什麼事?」
胡亦陽推一把鄒友,鄒友朝背後瞪一眼。
胡亦陽:「你快說吧!」
鄒友清清嗓子,面露難色,「藻哥,你能給藝術節救個場嗎?」
藝術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藝術節晚會應該在後天了,這會兒讓他救急?
陳令藻細細詢問,得知是主持人之一摔斷腿了,就在今天上午,沒法上場,只能找人救急。
陳令藻躊躇,打算拒絕:
「我不是專業的,你應該找新傳他們的人,我……」
「藻哥!求求你了!」鄒友一把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新傳院的部長已經去找過了,可是……」
話沒說完,被越睢黑著臉拉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噢噢好的,不好意思,忘記藻哥名草有主了。」
鄒友禮貌道歉完,眼睛又看到陳令藻,努力擠擠眼睛,乾嚎,「可是他們要麼有事要麼沒經驗,真沒辦法了藻哥嗚嗚嗚嗚,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陳令藻:「……我也沒經驗啊。」
「你有經驗啊,你高中不是也主持過各種節的晚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