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陷害他!連陳令藻都知道了——這小人的居心何在?!
越睢反應太過激烈,陳令藻意識到自己也被鄒友他們的猜測帶跑了,摸摸鼻子,悄聲,「那個,就之前去岳揚婁那玩的時候,我不小心在你包里,看到了個粉色的風扇。」
「看到了什麼?」陳令藻後面聲音太小,越睢沒聽清。
「粉色的風扇。」
「粉色的風扇?」
越睢擰眉。他一時間沒想起來,揪住頭髮狂想。
陳令藻:「……其實沒關係的,越睢。我說這個並不是指責你的意思,如果你有一個喜歡的人,那也很正常。」
「我沒有喜歡的人。」
越睢迅速反駁後,繼續埋頭苦思。
陳令藻看看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難過。
慶幸他還能是越睢最親密的人。在他能徹底放下越睢之前,他不需要親眼見證越睢和另一個人的相知相愛。
越睢猛地握住陳令藻雙手,眼睛亮得可怕:「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堂妹的!」
「越燃,四歲,愛裝巴啦啦小魔仙的那個,」越睢急切解釋,「你應該記得吧,之前咱倆帶她出去玩,就背的那個包,不過沒用到沒拿出來——那不是什麼我喜歡的人,或者女朋友的東西。」
越睢心驚。還好他記性好,不然真就被小人挑撥了。
「陳令藻,我沒有任何要毀掉和你的約定的意思,你別信那些人的挑撥。」
陳令藻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解釋也無處下嘴,避開越睢炙熱得仿佛要把他燙出一個口子的視線,
只喃喃點頭。
越睢緩緩鬆懈下來,長舒一口氣,腦子一轉,嘴邊的話就拐了個彎。
他雙眼飄忽,視線卻反覆重疊在陳令藻的小小唇珠上,「你知道了謠言,直接來問我,這很好……」
「不過你應該直接反駁他們才行,我一顆心都給了你……下次不許只信一半,要全信我才行。」
陳令藻點點頭,面帶歉意說了些什麼,臉頰有些紅,似是羞怯,一雙黑色的眼睛在月色下變得柔和,帶有主人明顯的情緒,變得潤潤的,好看極了。
越睢一個字都沒聽清。
事實上,他自己說了什麼,他也是模模糊糊的,只是過了嘴,腦子也沒怎麼動,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
原來陳令藻有一顆這麼明顯的唇珠啊。
越睢止不住回想,眼神上飄,他怎麼現在才注意到呢?
或者說,現在才重視到。
越睢感覺自己現在好像真的醉了。
酒精現在才開始侵擾他的大腦,操控他的意識與情感。
思緒無限延伸、跳躍。
腦子還在思索,越睢聽到自己的嘴說:
「陳令藻,要不,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
涼涼的夜風撲在陳令藻面上,寂靜爬伏在二人周圍的空氣中。
陳令藻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除非是,越睢喝過的酒,被晚風送入他的體內,他也醉了——毫無科學依據。
越睢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他知道了什麼?
陳令藻掐住自己的指尖,確認自己是清醒的,喉間澀然:「你說,什麼?」
話才說出口,陳令藻才意識到自己聲線顫抖得過分,把自己的情緒暴露無遺。
他匆匆斂眉,平靜兩息,才繼續說:「你怎麼想起開這種玩笑。」
然而情緒似海,並不是說遮掩就能不留痕跡的,遣詞造句中總能泄露分毫。
封印情緒就像用小舟冰凍江海,扁舟無路可走,稍有鬆動,船就會翻,情緒之水便會傾斜。
陳令藻習慣了靜止不動。越睢對他來說,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用未知的力量,要讓他的這隻船沒入水中。
玩笑?
越睢對自己說的話的理解姍姍來遲。
瞳孔驟縮,他忽地望向陳令藻的雙眸。
它們還是剛才的樣子,只是水光似乎有所增多,情緒有所變換。
越睢把那些情緒理解成不解,與厭惡。
越睢背上湧現陣陣麻意,順著脊柱直通大腦,皮膚表面浮現一層冷汗。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假男友,有很多好處。」
越睢匆匆解釋,一段話幾乎是腦子剛想到,嘴就噼里啪啦全吐出來。
「沒有人騷擾你,也沒有人能這麼挑撥我們了。」
陳令藻默默拍拍他的後背,讓他慢慢說,嘴邊重新掛起一抹淺淡的笑,雙眸微垂,只情緒看起來不怎麼高,問他怎麼想起這個辦法的。
越睢也不知道怎麼腦子一抽想到的,只顧緊緊盯著陳令藻,怕自己的這個狗屎提議叫陳令藻誤會,影響他們的友誼。
越睢:「你放心,藻藻,我不喜歡你——不是,很喜歡,但是是好兄弟的那種喜歡,你懂嗎?」
越睢看見陳令藻輕輕點頭,心下放鬆些,繼續道:
「就我突然想到了,你覺得這個提議不好嗎?那些gay是沒有底線的,看你好看,就有了那種噁心的心思,不是想跟你正正經經過的,你不能相信他們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