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瘋了。
陳令藻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逃跑。
這不在他的計劃中,太超過了。
陳令藻腦袋一陣陣暈眩。
罪魁禍首還要貼在他耳朵邊,用嘴唇研磨他的耳垂。
看在越睢眼中,像是一條在桌上不停撲騰的小魚,越努力,越想讓人掌控。
「跑什麼?我伺候得不好嗎?」
陳令藻滿面春色,素來冷淡的眸子也染上緋色,咬牙,「越睢,我真是小看你了。」
越睢面無愧色認下來,「那確實是認識的還不夠。藻藻,放鬆。」
陳令藻簡直要瘋了。他想不明白,自詡直男的越睢,為什麼會突然發瘋,對他做這種事!
水面晃動。
……
「……放開我。」
陳令藻聲音沙啞。
「怎麼翻臉不認人?」越睢找了張紙,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笑,「這麼多,這叫不舒服?」
他戲謔看著陳令藻。
陳令藻不想說話。
「藻藻,這沒什麼的。」
越睢起身把人抱到花灑下,調好溫度與合適的大小,讓水淋在陳令藻背上,誘哄,「我們關係這麼好,之前都沒有過,是我疏忽了。」
陳令藻只覺眼前一片暈眩的燈光,面前的一切景色都有金絲纏繞,越睢在嘟嘟囔囔什麼,他沒聽清楚,也沒心思聽。
「這只是很正常的互幫互助。以後……也可以幫回來,不用……」越睢眼神落到陳令藻落了些水漬的唇上,暗示,「這個。用手就行,我很好滿足的。」
這正常嗎?
其他gay陳令藻不清楚,但是他也當過十多年的直男,反正是他還是直男時候,也極為炸裂的一件事。
用手也就算了,越睢竟然還用了……
「這種活動很好,下一次可以繼續——對了,我要去給個好評,技術指南確實好用。」
「藻藻?你覺得呢。」
陳令藻掀起眼皮,臉頰上還淌著水,一雙黝黑的眼珠沒什麼感情地盯住越睢。
半晌,突然抓住越睢頭髮,向後一扯,勾起嘴角,「我讓你停下來,為什麼不聽。」
「嘶——」越睢被迫揚起下巴,頭皮刺痛讓他下意識眯起一隻眼,「陳小藻,你謀殺親夫啊!爽過不認人……停停停,啊,錯了!」
陳令藻又把他的頭按下,兩人鼻尖交疊,凝視越睢,「錯哪了?」
「錯……」
望著陳令藻漂亮的眸子,認真的神情,因為生氣而不覺抿起的唇角,讓越睢想起春天剛抽條的枝丫,精緻而脆弱,他的手碰上時,都無需用力,它便已經搖搖欲墜了。
越睢失神一瞬。
還是不知錯。
陳令藻眯眼想到。
他突然一笑,攝去越睢所有心神,越睢恍然蹙眉:「錯……我錯哪了。」
後面的話陳令藻已然不想再聽,手直接摸上越睢的紅薯,下一瞬,紅薯好像烤熟了一樣變熱、變大。
烤熟的紅薯流油。
越睢悶哼一聲,身形不穩,手撐到陳令藻身後的牆面上,難以置信望向他。
陳令藻垂眸,在差不多紅薯頂端的位置彈了兩下,勾唇,「越睢,烤紅薯好玩嗎?」
越睢握住他的小臂,目光灼灼,語氣低沉,「……你要幫我嗎,藻藻。」
「不過今天幫回來……下次還可以嗎?」越睢語氣猶疑。
陳令藻冷臉抽出手臂,冷漠:「不,我覺得很好玩而已。」
「就像你在玩我一樣。」
越睢頭頂宛如有一盆冷水澆下,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看著越睢愈發深邃的目光,陳令藻頂著這種壓力,冷靜道:
「越睢,你和我不同,我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睡覺,已經是我可以做到的最大尺度了。」
「這種事情,我接受不了。」
陳令藻說得半真半假,實際上,他確實連自己都不想碰那東西。
喜歡上越睢已經是他人生中最出格的事情,那種欲望讓他噁心。
「越睢,你懂嗎?」
越睢沉默片刻,沉靜地看著他:「藻藻,你覺得我噁心嗎?」
「對不起,你打我吧。」
說著越睢直接抓起陳令藻的手,扇自己的臉。
陳令藻一時不察,越睢俊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巴掌印,他自己手心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好像有無數根針紮上。
越睢還要打,被陳令藻止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越睢,我的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