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聲音雖輕,但立即引得安盈兩記眼刀射來。
「沒事,不疼,我身體挺好的。」
謝安存身上汗津津的,頭在安盈犀利的目光下越落越低。
他根本沒想好怎麼向長姐正式介紹俞明玉,現在的感覺就像偷偷相親,發現隔壁桌就是父母一樣尷尬。
「我姐怎麼在這裡?」
「安小姐三十分鐘前到,她說她想來看看你,你們需要單獨的空間說說話嗎,我可以迴避。」俞明玉問。
謝安存還沒出聲,安盈就先一步說:
「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迴避不迴避的,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我弟過得好不好。」
「俞先生,家弟承蒙你照顧了,他性格不太好,有時候喜歡鑽牛角尖,我怕會覺得辛苦。」
辛苦的也不知道是誰,安盈這句話意味深長,每個字吐出來都是在拿根棍子往謝安存心上敲。
他敢肯定一定是比格給安盈通風報信,這蠢貨自從被俞明玉拿錢收買後越發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謝安存怒不敢言,又怕安盈說得更多有損他偉岸的形象,連忙抬起頭裝作打量,指著安盈的高定提包諂媚。
「哇,姐,你的包好漂亮,最近是不是創業成功了?」
「啊,這個......」
安盈表情肉眼可見地得意起來。
「你的消息是不是太滯後了,去年姐姐我就創業成功了,安存,你是不是一點都不關心姐姐啊,就是這樣我才要偷偷跑過來看看你,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沂水過得怎麼樣?」
「我的錯我的錯,明天開始我絕對一周就寫一封信給你,姐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不然我現在穿好衣服,去外面……」
安盈完全不鳥謝安存心裡打的小九九,繼續說:
「俞先生,我說話有點直,就不繞彎子了,您跟我弟弟有進行過結引儀式嗎?」
「結引儀式?」
俞明玉跟著重複一遍,印象里他還沒從謝安存的嘴裡聽說過這個詞。
仔細想來,就算謝安存把自己是魅魔的事兒都交代了一遍,但有些細節還是含糊不清。
比如,謝安存要如何從他身上獲得自己想要的精元,又或者,安盈嘴裡的「結引」是什麼意思?
「......」
聽這個語氣安盈就知道謝安存肯定東瞞西瞞。
世界上能接受和魅魔結成伴侶的人也不是沒有,但一聽到和魅魔上床會被吸取精元,就當自己是要被狐狸精吸乾精氣的書生,為此斷絕關係的例子大有人在。
安盈想探探俞明玉到底對「魅魔」這個東西知情多少,於是邊朝謝安存走來,邊放出自己的尾巴和角。
正值一個魅魔最身強力壯的年紀,安盈的尾巴能有謝安存兩條那麼粗,探過去便要勾開弟弟的衣服下擺。
「謝安存,你是不是沒跟你老公說過?」安盈睨他一眼。
「結引就是指肚子上的契紋,契紋是結引人的象徵,也是所屬關係的標誌,謝安存身上的就是屬於你的契紋,魅魔想要吸收精元都得靠這裡。」
「俞先生,你不覺得這個紋路形狀很像人類的胞宮麼?其實我們魅魔也有類似這樣的器官,探入時……」
謝安存這回是真的被嚇慘了,拼命抓著衣服不讓她動。
「姐,你能別這樣嗎......什麼入不入的,大白天的別說這些好不好......」
「什麼意思?這裡要怎麼吸收?你們又要怎麼結引?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安存這個紋身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俞明玉很有探究精神,一同湊過來。
青天白日下謝安存的衣服被拉起來,紋身邊還有幾個曖昧的牙印。但仔細觀察的人此時顯然把謝安存當案板上的豬肉,研究哪塊肉最嫰最好吃。
「等探入後,是不是感覺這裡很緊,有什麼在咬你?」
「是這樣,這有什麼說法?」
謝安存:「姐。」
「這就是魅魔開始吸收精元的前兆,你的東西進去後能吸收的不是什麼器官,而是這個契紋。」
安盈說:「契紋連接魅魔的五臟六腑,能將你的東西分解成需要的營養,就像種子需要胚乳來提供生長條件那樣,結引時也需要結引人和魅魔自身的血液、體液兩者融合,缺一不可。我弟弟大概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偷偷拿到了。」
俞明玉頭一次聽說哪種生物需要某種白色半透明液體來滋養身體,謝安存又是什麼時候能拿到他的......體液和血液?
他持懷疑態度去尋謝安存的眼睛,對方做作地撩了撩自己的額發,故意擋住眼不讓他看,小聲囁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