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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忽然停下來,謝安存剎不住腳,撞在俞明玉後背上,疼得鼻子又紅了一圈。

俞明玉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安存,你把房間裡的攝像頭都拆了嗎?」

說起這個謝安存氣焰立馬弱下去,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男人的表情,不喜不怒,好像就是在問今天晚上吃飯了沒有。

遺憾的是,這副冷淡的樣子和夢境裡那個癲狂的男孩兒反差太大了,一舉一動之間都將感情隱藏得百密不疏,讓謝安存怔然之餘心裡不甘心似的發澀發癢——難道俞明玉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自己的願望,也不記得他們之間說過的話?

俞明玉明明說愛他的,現在統統都不記得了嗎?

謝安存自顧自發呆,背在身後的手指緩緩攥緊、刺進掌心裡,沒關係,不記得了也可以再說第二遍。

見面前的人始終低著頭不回答,俞明玉還以為他是心虛了,於是蹙起眉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謝安存。」

「都拆掉了呀,真沒再裝攝像頭了。」

謝安存這次很快抬起頭。

「我已經改邪歸正了。」

「不對吧,你要是改邪歸正了,那我腳上的是什麼。」

俞明玉走兩步,鐵鏈立刻跟著嘩嘩作響,兩人對視,對峙,誰也沒有往後退一步。

這次謝安存真的是欠教訓了,什麼荒唐的事兒都做得出來,想靠一根細鏈子就把他拴在這方寸之地里嗎?

俞明玉忽而湊過來,幾乎與謝安存面頰貼著面頰,細細細密密的長捷掃過鼻尖,將濕熱的吐息也一併帶了上來。

他知道謝安存最受不了什麼,果不其然,沒到一分鐘青年的身體便開始戰慄起來,盯著他的嘴唇想要攀過來親吻,但被俞明玉微微側過臉躲了過去。

「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到什麼時候?」

捕鳥人能永遠把捉來的漂亮鳥兒關在自己的籠子裡嗎?

答案是不可能,就算鳥兒最後鬱鬱寡歡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水分、體溫、靈魂從這個身體流走的那一刻便不再屬於自己了。

更何況俞明玉根本不是什麼金絲雀,他是個位高權重的掌權者,能有人從他這裡剝奪自由麼?

可謝安存也不是非要把俞明玉關在這裡,他只是要對方的心不再自由罷了。

於是他選擇性地避開這個問題,而是直勾勾地盯住俞明玉,問:

「叔叔,你不記得落魄的白天鵝和陰溝里的老鼠了嗎?」

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可俞明玉卻聽得怔了兩秒,腦海里快速閃過幾個支離破碎的畫面。

那裡的謝安存也和現在這樣,整張臉占據了大半視線,五官卻更青澀,也更稚嫩,血和淚混在一起,從眼眶流出,又狼狽地流進自己嘴裡。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是自己的,對方的心臟、呼吸、脈搏、生命和情緒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謝安存被他掐得喘不上氣,嘴巴還要一張一合沖他說話。

這短短的幾次閃回讓俞明玉心悸,他直起身移開眼,難得用一種可以說得上是凌厲的語氣對謝安存道:

「安存,你到底在說什麼?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關到可以從叔叔嘴裡聽到我想要的回答為止,或者永遠關著也可以。」

立場在這一刻似乎發生了反轉,謝安存什麼也不裝了,笑容消失在嘴角,眼裡的情緒沉得嚇人。

他和俞明玉真像天平上的兩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斷加上籌碼,卻誰也分不出重量與否,直到天平承受不住壓力斷個粉碎,魚死網破。

謝安存嘴唇里吐出與俞明玉曾經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

俞明玉也冷下臉。

「安存,我們不該是這個樣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生氣麼,培養感情的方式那麼多,為什麼要走最極端的路?」

「我不喜歡你做的那些事,任何人被監視或者跟蹤都會覺得不舒服,安存,你可不可以改一下你表達感情的方法?」

不喜歡嗎?不是這樣的吧,只用那些細水流長的老套路子能抓得住你麼?

謝安存聞言呼吸急促起來,他想,如果現在用診聽器貼在俞明玉的胸膛上,一定能聽到兩種心跳。

能教唆和影響他將水果刀送進戀童癖心臟里的人,現在還要堅持把自己包裝成高風亮節的紳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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