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
「我堅持科學的一夫一妻制。」
俞明玉很真心實意地笑了,他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似的,獎勵性地颳了刮謝安存的下巴,又摸摸他的腦袋。
逗小狗也不過如此了。
謝安存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本繪本,心底陰暗的小角落又咂摸出點不對勁的味兒來。
火柴人後面的斑點小狗應該被塗掉,換成一隻黑色的小狗才對。
俞明玉絕不會用這樣的手法撫摸斑比,但對謝安存會,得出結論他才是俞明玉最心愛的小狗。
「我也堅持科學的一夫一妻制。」俞明玉說著,起身從床頭櫃拿來一隻牛皮紙袋。
「送你的禮物,要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想報仇的話,就打開紙袋看看。」
第37章
謝安存打開紙袋,裡面並排放了兩個白色紙盒,他抬頭看看俞明玉,對方但笑不語,好像在等謝安存先選哪一個。
也不是什麼選錯了另一個盒子就會爆炸的遊戲,但謝安存竟然被盯得有些緊張,在心裡點兵點將點了兩遍才作出決定。
為什麼會有兩個盒子呢?
他先打開了左邊的紙盒,底下竟然是一個巧克力舒芙蕾。
甜品店做得很用心,拿薄巧片和榛子碎做出了小狗的耳朵和鼻子,一看就好吃。
謝安存的心都被小蛋糕勾走了,背後的尾巴使勁兒搖,俞明玉雖然看不見,但也覺得好笑。
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全寫在臉上,出身富貴人家的少爺,就這樣被一個長得好看的甜品收買了。
「不是說今天晚上的湯太苦了嗎?阿姨說你乖乖把湯都喝完了,這是獎勵你的。」俞明玉說。
「謝謝叔叔,那我能吃了嗎?」
謝安存話是這麼說,手已經很自覺地拿起叉子,但奶油都沒碰到呢,舒芙蕾就被俞明玉端走了。
「現在還不行,等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吃。」
什麼事情?
謝安存錯愕幾秒便瞭然,低頭看向袋子裡的第二個紙盒。
先前俞明玉說的能讓他報仇的東西總不能是這個小蛋糕吧,那只能是另外一個紙盒裡的東西了。
他好奇的心終於被成功吊起,有些急切地探身去摸,卻又被俞明玉輕輕格開。
「也不是這件事,我改變主意了,這個盒子你明天自己拆。」
俞明玉把紙袋拿走,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瓶跌打藥,對神色仍舊迷茫的謝安存說:「醫生說你肚子上有傷口,每天都要上藥油,衣服拉起來讓我看看。」
謝安存如遭霹靂,大腦登時一片空白。
「什麼傷?」
「肚子不是被假山角撞了嗎?醫生白天剛給你上過藥,才過去幾個小時就不記得了?」俞明玉覺得謝安存是在裝傻。
謝安存確實在裝傻,但臉上連表情都來不及做,只能僵硬地抓緊自己的睡衣,他實在沒想到俞明玉會提出親自給他上藥。
澄心湖假山的稜角極鋒利,撞上去時沒劃開一道口子已經是萬幸,但肚子上還是留下一道駭人淤青,從肚臍眼兒一直蔓延到下腹。
不過傷是其次,腹部上的東西才是最見不得人的。
那裡有屬於俞明玉的契紋,有蛇、有性意味極濃的胞宮形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紋身,這怎麼能給俞明玉看到?
「是的、但是今天我自己白天抹過了,不用......叔叔我自己來就行了。」
謝安存悄悄往後挪,儘管動作小心翼翼,但還是被俞明玉眼尖發現了。
他有些不高興,瞟過來的眼神好像在嗔怪謝安存二十幾歲了,為什麼還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那樣,羞恥心比心眼兒還厚。
「叔叔、真的不用!」
俞明玉掐住謝安存的腰不讓他亂動,手指將將要掀開睡衣的一角時,手腕被猛地抓住了。
謝安存臉色很蒼白,指尖冰涼,抗拒的模樣不像是假的,俞明玉眯起眼,輕聲問:「怎麼了?為什麼不讓看,你肚子上有什麼東西嗎?」
「那個...那個傷口很嚇人,怕嚇到叔叔,我自己來就好,真的...我去衛生間塗一下馬上就好了。」
聞言,俞明玉沒鬆手,反而以一種不置可否的力道,一點點掰開青年的手指。
對方掌心裡潮濕一片,指尖顫抖著抓過來,虛虛握住,根本沒什麼力道,倒是把濕熱的汗水全剮蹭上來。
這個時候,俞明玉反而搬出那套夫妻之間天經地義的說辭,攥緊謝安存的手:
「我是你丈夫,想給你上藥應該沒什麼吧?為什麼要推開我呢,你以前不這樣的,叔叔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