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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

謝安存立刻蹲下來去撿,手指剛碰到紙面,西褲下一雙鋥亮的皮鞋先一步踩住紙。

謝安存一怔,想捏起紙往外扯,紙面卻紋絲不動,擺明了不想遂他的意。

咚咚、咚咚——胸腔里那團血肉像是先一步察覺到什麼,震得謝安存耳膜嗡嗡直響,他喉結滾了滾,抬頭往上望。

俞明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的笑意褪下後只剩下冷淡的本色。

他不讓謝安存撿起紙,也不讓他站起來,手掌握住青年的後頸往前一帶,逼著對方仰視自己。

男人的力道毫不留情,捏得那塊皮膚生疼生疼,謝安存只能被迫單腿跪在地上,向俞明玉靠近。

面前人的吐息和他的手掌一樣冰涼,如毒蛇般纏上謝安存的皮膚,濕膩膩地纏上他的舌底、心底,叫他戰慄不止。

賭桌上的對家突然成了荷官,手一掃就把謝安存的籌碼全部推倒了,還要一邊無辜地笑一邊威脅他show hand,多麼壞。

「安存,你應該先回答我的話。」俞明玉輕聲說。

「是,我剛從玉棠園出來……」

謝安存真的被他掐疼了,只能乖乖坦白。狐狸尾巴還是炸毛了,謝安存打算先哄哄再將計就計,指甲狠狠刺進掌心裡,痛得他眼眶立刻濕潤起來。

臉色蒼白、要哭不哭,眼神一定要可憐,謝安存裝出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爪子還要不安分地搭上男人的手臂,那裡的肌肉因為施力而隆起,皮膚卻同樣冰冷。

謝安存用拇指討好地摩挲了一下俞明玉腕側,直到那塊皮肉被捂得暖起來才慢慢道:「叔叔,你的手好冰......可以先放開我嗎?」

那陣撫摸有些怪異,摸上來的手心溫度很高,跟個暖爐似的,極舒服。俞明玉沒回答,轉而對旁邊的男孩說:「景逸,你先回你母親那裡去,我和大哥哥有兩句話要說。」

小孩兒看樣子也被面前的景象嚇傻了,僵在原地不敢動,俞明玉一出聲立刻乖巧地點點頭,轉身就跑。

謝安存不知道這小男孩和俞明玉是什麼關係,但現在看來真是個監控器,肯定在他來之前就把玉棠園裡發生的事全告訴俞明玉了。

等小孩跑遠了,俞明玉才緩緩道:「謝少爺倒是好手段,在老爺子那裡放了長線釣魚又來我這賣乖,發那種郵件給我是想作什麼,威脅我嗎?」

掌心下的皮膚起了一層細汗,和面前這個人的態度一樣黏黏糊糊,俞明玉心頭煩躁,為什麼只要一碰見謝安存他就遇到些不順心的事?

「我不……不知道叔叔說的是什麼意思。」謝安存結巴道。

「如果不答應你的要求,你就會把航線交給俞道殷,謝少爺的郵件不是這個意思嗎?」

「所以你的要求是什麼?」

謝安存手上繼續用力,待掌心被刺出道血口後,淚珠子也順理成章地滾下來。

他微微偏過頭,咬著嘴唇不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俞明玉最討厭有人對他露出這副柔弱溫吞的情態來,用詞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安存,你啞巴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謝安存小聲說,「我要叔叔和我結婚。」

亭子內霎時安靜下來。

面前的人眼淚都淌到了下巴上,好像真是怕了,嘴裡偏偏吐出最膽大也最大逆不道的話來。

俞明玉看著,思索著,在謝安存濕漉漉的眼淚和他滾燙的體溫里找一個平衡點,比暴怒先到一步的是疑問,謝家的這個少爺以前有這麼愛哭麼?

「謝安存,你在開玩笑嗎?」他覺得匪夷所思。

「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後頸上的手掌離開了,謝安存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下一秒下頜一陣痛意,俞明玉捏著他的臉湊近,近到兩人的唇之間只剩下咫尺的距離。

謝安存只要一抬眼帘,就能撞進俞明玉的眼裡,看他下垂的眼尾因為笑而揚起,笑紋淡淡。

「認真的什麼?指想方設法嫁進來當俞太太的事嗎?」

謝安存看得出來俞明玉是真生氣了。

他知道俞明玉為了接手整個俞家,最重要的事就是用自己的手翻覆俞道殷的成就,然後用更滔天的權勢讓俞氏那些頑固的老古董收拾東西滾蛋。

想要做成這件事,金錢和聲望是絕對不能少的,而謝安存給的這兩條黃金航線和謝家管理的完備森嚴的私人運輸鏈就是協助俞明玉完成目的的最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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