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等一下!)」
謝安存拼命掙扎,但它就比茶杯犬大一點,力氣怎麼比得過大型犬,很快就被帶進了房子裡。
濕涼的狗鼻子拱上來,將謝安存直接翻了個面兒,他嚇得耳朵都貼在腦袋上,最後還是逃不過被玩弄的命運。
庫克只當他是同類,給謝安存舔了舔毛之後就不動了,烏黑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小黑狗。
謝安存精疲力竭,躺在地上裝死,準備等庫克睡著了再逃出去。
不知等了多久,謝安存才艱難地爬出來,在冷風裡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在他和庫克推搡的功夫鋼琴聲早就消失了,整棟別墅都陷入了黑暗中。
謝安存看著三樓的窗戶望眼欲穿,咬咬牙跑到窗邊的梧桐旁,努力變出一對蝙蝠翅膀,呼扇著翅膀往上飛。
但他實在是太久沒飛過了,連帶著翅膀都有些縮水,飛到一半身體就沉甸甸地往下墜,把謝安存一顆狗心嚇得三番五次蹦極。
最後生出狼狽一計。
抱著樹幹往上爬,飛一半爬一半,等爬到俞明玉窗口,謝安存已經累得只剩下半條命。
來看一次情郎睡覺怎麼那麼難。
還沒進房間,謝安存就嗅到了俞明玉的味道,復又精神抖索起來。
他輕輕推了推窗戶,發現居然沒有關緊,一不做二不休,弓起背鑽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黑暗,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根草味兒,是俞明玉的房間沒錯。
西門慶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爬進了潘金蓮家的柵欄!
謝安存抑制住想要原地打滾起跳大叫一聲的衝動,迅速往床邊靠近。
俞明玉側躺著睡在床上,五官在光影中顯露出山巒一般深邃的輪廓,冷然而安靜。
謝安存扒在床沿邊痴痴地看,俞明玉的睫毛好長好長,唇珠也漂亮,引誘人去舔去咬。
寂靜空氣里只剩下一隻小狗的心臟在怦怦跳,心臟的主人還渾然不覺,沉浸在睡美人給他營造的甜蜜夢境裡。
謝安存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俞明玉的床,狗尾巴搖出了一陣風。爪子往前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最後如願以償地埋進了男人的懷裡。
色膽包天。
他像變態似的去嗅俞明玉的脖頸,狗鼻子輕輕地拱,勉強壓住了想要伸舌頭舔上對方皮膚的渴望。
俞明玉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睡袍,領口大敞,胸肌和腹肌起伏的輪廓一路蜿蜒而下,隱入肉色邊界。
小狗的臉是看不出什麼的,但謝安存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像個流氓,眼睛裡應該還在泛紅心。
俞總,你就從了我吧……謝安存剛要伸出邪惡的爪子去碰對方胸口,上方陡然睜開一雙凌厲的眼。
「什麼東西?」
謝安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臂重重地揮下了床,在地毯上摔了個跟頭。
俞明玉像是根本沒睡著,聲音里睡意全無,他伸手撈起謝安存,捏著脖子把狗提了起來。
「哪來的狗?」
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謝安存只弱弱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在半空中瑟瑟發抖。
俞明玉指間的力道極重,掐得他有點兒喘不過氣,更讓他害怕的是對方的眼睛。
眼白里紅血絲密布,望過來的目光陰鷙,如密不透風的海水般籠罩著謝安存的全身。
床頭柜上有什麼東西在剛剛那一下被順帶掉了下去。
謝安存艱難地暼了一眼,發現是一板藥,其中一格已經被人拆開了,裡面的白色藥片卻沒有動,安靜地躺在那裡。
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的話謝安存大概就要被掐死在這裡了。
「汪汪......」他抖了抖耳朵。
俞明玉的臉色陰沉得恐怖,和白天那個溫和儒雅的貴人簡直判若兩人。
謝安存與他對視,心跳卻在對方愈漸冷漠的神色里砰砰亂撞起來。
也許比格說得對,謝安存終於願意承認了,他就是一個變態。
今晚俞明玉的心情很差,始終睡不著也就罷了,半夜被子裡還鑽進了一個髒東西。
手裡的狗崽通體漆黑,只有眼睛是猩紅色的,樣子看起來怪異至極,也不知道是哪裡偷偷溜上來的流浪狗,瘟雞似的一動不動。
在他拎著狗準備下床前,手裡的東西忽然活了。
黑狗熱切地對他搖尾巴,兩隻軟綿綿的爪子抱著他的手,一邊蹭一邊低聲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