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谢寻之认真的看着他:“没有的事…你不信我,还不相信黄姑娘的手段吗?这种病,全县也诊不出来。”

这点倒还是真得,县里面德高望重的郎中早跑了,留下来几个好的,也全是陈家养的。

可是贺州还是不放心,他死死盯着谢寻之,企图看出什么破绽。

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眼前这个人比他想的无情,还能演戏,有什么主意从来不和他说。

想着他心底就一股火,沉默是咬着谢寻之的脖子。

“我要走了,幸好走之前也是,听到你说喜欢我了。”谢寻之拍着他,声音淡淡的。

“你……能不能等我,我要是安顿好了,就想办法把你接过去。”

贺州吐出嘴中的一块软肉,心里憋着火:“那你要是没安顿好,我岂不是要当寡夫?”

“你怎么不盼我点好?”

他低着眼,语气酸酸的:“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中榜负心汉。”

说罢迎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下一次见到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还问能不能等。

自己除了谢寻之还能看上谁?

心都掏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那你等我一年成不?”

“别说一年,一辈子我都愿意,你去了别急。”贺州还是没狠下心,也就他能受得了谢寻之这古怪地脾气了。

想起来他还有一丝自豪,他拍了拍谢寻之的腰:“走吧谢大人!我给你拿钱。”

谢寻之摇摇头:“不用,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考试的时候我见到京城的人了,他们一直以为我在山那头没过来,这人你还认识……”

“是吗?哪个狗东西?”他咬着牙,早知道不招人了,也省去这些破事。

“就是黄姑娘他郎君。”

贺州在心底狠狠的给黄姑娘记上一笔,左右逢源套话就算了,还整这些!

他把人放了下来起身往外走,袖口被谢寻之拉住:“你去干嘛?”

“不是把那头子放了?”

“你咋的放?”贺州笑笑温存了好长时间,才吐出几个字:“那你别管了,你快走吧,等到陈家哪里闹大了,荠兰就没有谢寻之这个人了。”

他大步离开,始终不敢回头看,心底的计划已经悄然升起了,只是赌气不愿去讲。

走之前他还在周围看了看,屋顶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牢房多了不少便衣看守,巧了找来的郎中正是黄姑娘,他把人拦了下来比划的说了几句。

门口的衙门换了个眼神走了过来。

“你这个管用不?”

黄姑娘翻了个白眼,把他手上的药瓶抢了过来:“金疮膏京城用的你说好不好?”

“给他用这么好得做什么?”他顺手那了过来,摇了摇:“我拿走了,记徐大人账上。”

贺州一回头和衙门撞的眼冒金星:“你干什么?”

“打搅大人……那牢里的实在要撑不下去了……”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是都招了吗?撑不下去就不管了,烦。”

衙门眯着眼笑笑,还是站在原地,请黄姑娘进去了。

贺州收了药膏,回屋子里取了一件谢寻之的衣服。

屋子里还是刚刚的模样,甚至于桌子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他沿着水渍喝了下去,重新倒了一杯滚烫的。

他悄声从后门离开,去了考场后面,哪里有一处大坑,底下本该躺着贺州和谢寻之的。

现在里面满是土匪的尸体,说不出有多么惨烈,有些尸体堆在一起。

贺州把衣服放好,捏着鼻子挨个看尸体,在底下寻着一个身型和谢寻之差不多得。

他拔下那人衣服,换上新的在地上滚了两圈,等到看上去差不多了,他又抱着那人脑袋一直砸向树桩上,从刚刚的伤口上有捅上树刀。

那人手上粗的很,他撩出刀,在掌心划上好多口。

时间紧迫,他只是草草做了周围的痕迹就离开了,等他回到衙门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只是东边热闹。

天上冒着滚滚黑烟,尖声不断,他去前门看了会热闹,春卷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人!大人!谢夫子不见了!”

“什么!”贺州怔怔地望着她:“会不会是出去了?”

春卷还是丫头,早就乱了神:“不是的,屋子里茶还是热的,地上……地上还有血!”

“怎么会有血呢!”他慌乱的往屋子里跑,走廊上还遇到了赵安。

赵安见他行色匆匆,急忙拉住了他:“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靠在仵作室旁边,轻佻的望着远处的烟火。

贺州怒从心中起,一拳挥到赵安脸上,一双眼怒视。

赵安何许人也,打自己踏入官场,去哪都是被恭恭敬敬的被对待,更不要说一直求着自己的贺州、谢寻之了。

蹭的一下脾气就上来了,举着拳头就要回手。

春卷护在两个人中间,眼泪刷刷的掉:“你们不要再打了……先找到谢夫子再说!”

贺州听着也软和下来,只是眼神始终是要吃人的样子:“赵安……你怀疑归怀疑,你要是有证据可以留下来,可以查,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赵安嘴角青了一片,说话的时候都在倒吸凉气:“你娘的,我一下午都在仵作室聊天……”

贺州反应了一会这句话,大步往外面走:“那还有谁……”

“你有病吧!”赵安高骂一声,拽着要走的春卷打听信息。

听完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确定你家夫子是出事了?不是说屋子里安安静静地?”

“不知道……”春卷抿着唇摇头,抓着赵安的胳膊:“大人你聪明,你帮我找找夫子去哪了行不!他最宝贝的卷子都被花了……”

“别怕,说不定你家大人就是去看个热闹了。”

贺州冲进屋子里,从桌子上摸到一滩血,瞬间面色就白了出来。

“荷花!荷花!”

荷花匆匆的跑过来,一同来的还有春卷、赵安。

“大人!”

贺州手指发抖,指了指陈家:“你去找徐大人,你和他说寻之……留陈家一命!”

“你疯了!”赵安拦住荷花:“贺州你没见过这种场景!速度是很快的!你现在去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除了陈家还能是谁!”贺州死死攥着赵安的胳膊,手劲大的冒静:“我把话说死了,寻之要是出事,谁都别想好过!”

“大人!大人!出事了!土匪头子跑了……”

黄昏,街边闪着火光,天色不见暗。

远远看去荠兰乱成一锅粥了,徐风带着人杀完人、放完火,衣服一脱,又变成来抓人顺便灭火地官人了。

街上出奇的人多,常年紧闭的大门,第一次打开,上了岁数的老人拄着拐杖,眼里映射出远处的火光。

衙门里也没好上哪里去,人来人往的乱作一团,只是少了哭喊声。

“喂!过来!”赵安厉声叫来一个人,揽着他的脖子:“你们不是派人看着屋子里吗?怎么还能丢啊?”

他手掌拍着那人脖颈,眼神冰冷。

正是巧了,这人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他有所怀疑的时候,不见了。

“是!梁人是被打晕了!”那人低着头,脖子后面红了一片:“好像说就是那牢里的土匪……”

“娘的!蠢货!看个人都看不好……”赵安脸色阴沉,推开那人,踏着步子朝牢里走去。

门前看守的人依旧站着,有一侧的人手里提着空的刀鞘。

他扫了一眼手指弹了弹:“刀呢?”

“被贺大人借走了。”

“在里面?”赵安见他点头,也不墨迹,提着刀了进去。

地牢里面火把掉落,看的并不清楚,血迹打斗的痕迹不断,牢里仅存的几个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刀背闪着刺眼的光,他明显从地上看到小半截手臂,那手指还弯曲着。

赵安嫌弃地踢到一边,越到里面声响越大,也终于见到一丝亮光。

贺州踩在一个土匪身上,语气满是不屑:“再问你一遍!人!在!哪?”

那人在脚底下抖成筛子了,哆嗦地指指:“这边!”

刹那间,剑尖落下斩断他头顶的碎发,顺着边缘落到脖间。

“门卫说了,没人出去!你再仔细想想,他能不来救你们?”

“贺兄冷静!”赵安冲上去,被贺州猛地推开。

摔倒了地上,脸颊测出细小的伤口,连带着手里的剑也飞了出去。

刀柄正对着蹲在角落里发抖的男人,他脸色发白,抬眼看了看贺州。

“去死吧!你!”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底下的人抱着他的腿撞到墙上,头撞到贺州的下巴。

贺州一时间两眼冒金光,他死死拉住面前的人不让跑,剑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不浅不深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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