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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饲养守则3:套牢小狗的不止项圈(1 / 2)

('\t\t\t风在呜咽,像是被利齿深咬的猎物发出的哀鸣。靳寒铮的手掌压在他腰窝处,力道大得仿佛把江北的骨头捏碎。

“握紧。”男人的声音从喉管深处碾出来,钢制枪管在江北掌心滑动,食指卡在扳机护圈外颤抖。

远处确实有黑影游移,人口交接,错开,活跃在中心的主角在走动。

江北的膝盖止不住打颤,枪口在虚空中晃出不规则的圆,他几度抗拒,手中的枪被把持着纹丝未动:“杀人是不对的,靳先生,不论是谁都不该冲动行事……”

才从牢里爬出来,江北不想,也不能再背负杀人犯的名头。

“不是所有人都讲道理的,不然,你也不会受伤。”靳寒铮的食指覆上去,缓缓扣向扳机,枪膛里的弹簧开始收缩,像毒蛇盘起最后一圈筋肉。

“我不想杀人,求求你了靳先生我不要——呃啊……!”

扳机扣动的刹那,江北根本不敢睁眼。枪膛炸开暴烈的火云,后座力拽得骨节几乎错位,嗅觉总是滞后,鼻腔灌入微末的硫磺味儿,哪怕他再不想看,视网膜仍残留着枪口上跳时划出的橘红弧光。

击中,人影惨叫,倒地。

“很好,我的孩子,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天赋。”男人的手掌托住他下巴,笑着欣赏他因受惊扩散的瞳孔与微微发白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我杀人了。”

江北被抱到床上,还在呆若木鸡的重复这一句。靳寒铮随意套了件衣服,去走廊把情况示意给薛单薛双,楼层也吵闹起来。

靳寒铮扫了眼表,是时候去厨房取下午茶,孩子的牛奶小火慢煮味道最佳,时间不能差一分一毫,他现在是长身体的关键时期,营养要跟得上。

江北意识回拢,巨大的恐慌感催促他赶紧逃走,不能留在旅馆,很快会被发现,他爬起身酿跄朝外跑。

靳寒铮端来热牛奶恰好堵停他的出路,询问道:“好孩子,你去哪儿?”

江北心脏骤停。

连杀人都云淡风轻的凶手,难道真的会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这是陷阱。

江北接过盘子,用力朝外推他,在男人惊诧的目光中着急劝阻:“靳先生,警察会很快赶来的,您救过我,我不想辜负您的心意,这次我会替您承担这个罪名,您趁乱快逃吧!我守在旅馆。”

大义凛然向他投诚的样子也很令人着迷,靳寒铮随即笑弯了眼,越过门槛,隔出一道仅属于他们的房间。

“好孩子,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只需要健康的长大就符合我的心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靳寒铮递到手中的温牛奶永远是适宜入口的,江北哪有心情喝:“靳先生,我更不愿意您替我受罚,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对您可能有重要意义,可绝不值得这样做。”

“偿命?对伴侣不忠诚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陆家让你那么伤心,我只是稍微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

靳寒铮云淡风轻的叙述着动机,像是讨论“晚饭吃什么”这样平常。

三城生活久了的人逻辑都那么混蛋吗?陆家想杀他,他杀别人干嘛。

当然,这位情敌也算不上无辜,陆烬棠这么一心一意的想搞死他,大概就是为了给这人铺路让位,本来就该是上等人联姻上等人,没想到中途他插了一脚,还差点跟陆蛰私奔上。

江北继续装傻:“可我对那位联姻对象并不了解,万一他是很好的人,误伤他我会良心不安的。”

“真是善良得让人怜爱的孩子,连伤害你的人都抱有同情之心。”靳寒铮牵着他的手坐在书桌前,“再等一会,你会认清他们的真面目的。”

江北是彻底走不出这个房间了,到底要等什么,等死吗?靳寒铮喂他喝完牛奶,又一丝不苟的帮他恶补三城的普遍常识,大脑第一次被灌输那么多东西。

江北很焦躁不安,尤其是性欲高涨又无法得到满足,为什么总是活在杀人与被杀的选择中,他这么庸俗的穷人只想找寡夫干一炮,而不是跟上等人勾心斗角。

“插播一条新闻:执政官的继承者于今日下午三点在旅馆被刺杀,左肩膀中枪,已送去医院目前状况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差点忘了庶民之声是媒体组织,靳寒铮似乎很满意他亲手制造的这条新闻,整条新闻没提凶手是谁,甚至没有彻查的想法,只围绕着政客家的隐私大做文章。

“贵公子靖陵川第一次暴露公众视野,生死不明,各界纷纷都送来慰问,大家都在关注下一任,王的右手,是由靖家连任,还是就此打破记录?,”

镜头切到一群上等人慰问,江北在等熟悉的面孔,陆烬棠果然出面:“执政官和执行官本就是一体同心的,陵川的事就是陆家的事,我们会就此彻查,执行官会贴身保护陵川的安危。”

江北还在等陆蛰发话,陆蛰没发话,只是赶往医院,一闪而过的镜头是他坐在病床前失魂落魄。

靖陵川左胸口中枪,跟江北一某一样的位置,靳寒铮确实没杀人,只是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在报复陆家,或者说陆蛰。

江北觉得有点可笑,他生死未卜的时候,陆蛰能否想起他这号人,这才半个月不到,就因为联姻对象受伤变得伤心欲绝吗?

陆烬棠那天说“他会很快忘记你的”,原来是真的。

“这种廉价的爱只会玷污你的真心,好孩子,认清负心人的面目,不要再为他过多的伤心。”

靳寒铮再次邀请:“看向我,成为我的家人,我会让你成为不逊色于陆蛰的存在,给你唯一的爱。”

“骗子。”江北捂着心口不甘心,“明明说好对我的心意不改变的,全都在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靳寒铮的嘴角微勾,继而搂住他的后背轻声安抚:“乖孩子,晚餐想吃什么?中午见你牛肉吃得多一点,晚上多煎几块,喜欢的甜点也可以多备点。”

靳寒铮起身,去准备晚餐的食材。

江北抓住靳寒铮的衣角,有些哽咽。他需要温暖可靠的拥抱,需要温柔的人全心的安抚他,告诉他愿意给他唯一的爱,他需要靳寒铮这样彻底可以依赖的男人,给予他一次爱就要一直爱他,他不想被戏弄完就抛弃,他想要家。

靳寒铮在,就会有家,对吗?

“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他蹲在江北面前,眼中爱意汹涌,“我会满足你的,告诉我好吗?”

江北咬着唇祈求:“那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如果是抚养你长大,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履行父亲的职责。”

靳寒铮心满意足的回抱他,任何阻碍到他们在一起的人都该被格杀,他会和他的孩子走到最后。

爱会把错误全部修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三个月后。

人来人往的站台,提着行李箱的管家翘首以待,比起主人,寄存的行李先到达了。

鸣笛提醒到站,优雅的绅士小姐们从头等车厢里缓步前行,陆陆续续地四处散开。已经是最后一班车,车厢内外都没见到熟悉的人,管家有些忧虑,发出信息询问主人在哪里。

“滴滴,滴滴。”

通讯器一直在响,从男人的上衣口袋抽出,确定不是指定的号码,江北照例挂断。

无论是谁都不会在终点站等到富商了,一路攀谈诱骗了很久终于在前一站让他喝下带有迷药的茶水。

江北蹲在休息室外守门,晕车的毛病还是没克服,薛单扛着那人就去隔间里录虹膜和指纹,顺便伪装成扒手把钱包手表戒指一并拿走。

“都坐了几回车,怎么还迷迷瞪瞪的?”薛单提小破布袋的赃物在旁边笑。

江北争辩:“这次坐到17站才很晕的,进步了足足9站。”

“好好好,了不起。”薛单架他手臂朝外走,俩人的任务结束,撤到一边等通知。

最核心的任务自然是靳寒铮的,他负责扮演好心人对富商施以援手,他总有本事让人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觉得最有趣的是那些被窃取身份信息的上等人,明明每次被骗得底裤都不剩,最后还把幕后黑手的靳寒铮当做救命恩人。

不太道德,但既然是为了江北,他就没什么好指摘的,至少靳寒铮是个完美负责的父亲。

从法院一案结束,江北在名义上死于医疗救治,靳寒铮收养他之后,除了调理他的身体,就是让他真正接触到庶民之声的核心架构。

原本江北以为上层阶级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聚一块,仔细区分也有不同。除了有钱这个共同点,获取权势有的靠当官,有的靠经商,有的靠法院,还有些靠跟王打好关系,也就是关系户。

靳寒铮走的路跟他们都不一样,但又依赖于几个群体之间的斗争,用不同上等人之间的情报来博弈,让不缺钱的人拿钱,不缺权的人放权,像抢食老虎口中的残羹剩饭。

这种以小博大的事很难,庶民之声里的人个个也跟不要命一样,事事冲在最前线。

江北最惜命,靳寒铮每次让他跟薛单薛双做点简单安全的任务,算做历练。这次依然是,江北需要新的身份,这位久不面世的富商恰好合适,谎称是他们家的,外人也无从求证。

“小北,晚上要去喝点吗?”薛单盯梢也不忘跟他闲聊。

江北有些犹豫:“最近食疗肝脏情况才刚好转……一直嘱咐我别吃一点刺激性食物。”

薛单笑出声,感叹道:“你还真是靳老师的乖宝宝,什么话都听。”

江北立马皱眉:“什么乖宝宝,我只是不想让付出的心血化为乌有,而且薛双哥一直让你少喝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搬出薛双也没用,你到底去不去啊?”薛单挑了挑眉,明晃晃的激他。

真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江北夸口应下:“去就去!”

“去哪里呀,好孩子?”温柔的声音从后颈响起,靳寒铮自然而然的参与这场对话。

薛单估计早就看到了,故意坑他放狠话,江北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没什么的,爸爸,今晚我会和你一起用餐。”

靳寒铮很受用他的示好,牵过他的手腕拉近:“想去聚会也可以啊,一天到晚和我待在一块也会腻,今晚我去应邀富商的晚宴,你和哥哥姐姐们好好聚会。”

江北惊讶:“爸爸真的说服了富商,竟然还受邀了晚宴,特别成功的任务呢!”

靳寒铮对任务的结果习以为常,不过让孩子夸赞的事确实很值得铭记,差点起了拒绝宴会的心思,看来有了牵挂就会让人心肠柔软,变得犹豫。

他不舍的嘱咐:“不过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要少喝一点,多吃饭。”

江北狠狠点头,他绝对,绝对不会喝醉的!

“再,再来一杯,我还要!”

江北举起酒杯跟大家一个劲的干杯,整天吃健康的东西让人生存欲望极低,就是要吃点喝点损害健康的东西才叫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离开上等人的通缉圈,江北真是被养得很好,有吃有喝有新朋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摸底考试摸底考试啊,瓶子转到谁回答一个摸底问题,不许撒谎。”

江北乐呵呵的凑过去,他喜欢这种能探听秘密的环节,庶民之声是一个小团体,他才刚来三个月,跟很多人还不太熟悉。

没想到这伙人也这么想,指到他们时候只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指到他简直是火力全开。

“靳老师看上你哪点才收养的呀?”

“跟着靳老师有没有发现他鲜为人知的一面?”

江北一一官方作答:“我想是爸爸很善良,觉得我身世坎坷又无处可去才收养我吧。”

“秘密的话,爸爸是追忆过去的人,总是一个人盯着过去的照片。”

从靳寒铮身上探听不到想要的答案,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他身上,酒瓶第三次指到他,姐姐们坏笑着:“庶民之声的哪位是你特别喜欢到想要恋爱的对象呀?”

江北被呛了下,怎么又问这种拉仇恨的问题,这选谁以后不还得天翻地覆,同事直接变媒婆,上下班全年无休绑定式被八卦。

所以最好选择跟他不对付的,碍于情面,大家也不会当面提:“我觉得哥哥姐姐们都很照顾我,选出来一位真的很难,就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奇的视线全部聚焦在他身上,江北一脸难为情:“我觉得薛双哥就很好,很能照顾大家的想法,而且是我在庶民之声第一个见到的人。”

薛单:“小没良心的,第一次见面我也在现场。”

江北笑着摇头:“爱慕单哥的人那么多,我哪里排的上号嘛。”

薛单还是很好说话的,大家起哄撒欢,打个哈哈话题就转过去了。

听到发言,薛双的瞳孔微微震慑,他自然能猜到江北拿他挡枪,还真是靳老师亲自培养的孩子,和老师一样举手投足间就能轻易夺走众人的目光,让人不由得有些妒忌。

气氛继续热络,江北按着眉心有点犯困,被靳寒铮养成了起居习惯,到时间开始困了。

他扫了眼,薛双退出人群前去洗手间,他索性跟着人一起图个清净。

三城的夜晚十分热闹,不过大多时候他就陪着养父,靳寒铮说话很悦耳,哪怕是枯燥的知识,也总能讲得绘声绘色。

江北清洗脸颊,喝酒太容易上脸,脖子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养父见到他肯定会十分在意,他拍拍脸赶紧想清醒清醒。

“江北,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镜子里凑近的面孔让人心一惊,江北还是这么不经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双哥,原来你也在这里。”遇事不解先装傻,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江北就热情的一问三不知的回应。

薛双表情淡淡的嗯了句。

江北纠结着询问:“刚才未经同意说恋爱对象是薛双哥,让哥生气了吗?”

薛双依旧没什么情感起伏:“没什么值得生气的,靳老师喜欢情绪稳定的孩子。”

“真的?”江北闹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养父,“薛双哥心思那么细腻,果然能猜到我的想法。”

薛双暗自平复下心情,既然是靳老师的决定,为难这个孩子也没有意义,他绕过身打算结束话题。

“欸?薛双哥,你眼镜这里脏了一块。”

薛双果然在意,取下镜框准备查看一番,直接被迎面来的手掌捂住眼睛,他伸手去抓:“江北你干什么!”

“等等哥,等一下,我有点找不到东西。”

薛双没耐心闹,取下手掌,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弹到眼前:“薛双哥,给你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双微微皱眉:“这是你从门口花园摘的吧,我看见了。”

江北晃了晃花:“哎呀,被发现了。不过薛双哥你看下面啦,礼物不是这个。”

细细长长的链子缠绕在玫瑰花梗上,缠绕的也没有美感,很丑。

“这是我去车站时候看到的镜链,想着很合适就给薛双哥买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薛双楞了半秒,冷言冷语道:“不喜欢。”

“啊?”江北的花瞬间蔫了,拔着花瓣的叶子,“花也不喜欢,镜链也不喜欢?我还花了一个半月打工的钱买的,我好笨,只会挑薛双哥讨厌的东西。”

酒意上头,江北蹲在原地有点委屈:“这样的话,薛双哥又要讨厌我了,呜~”

薛双右眼皮在跳,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起来。”

“薛双哥才应该当爸爸的孩子,我那么笨,一点都学不会爸爸教的东西。”江北用手指戳着地面陷入迷思,有些自暴自弃,“为什么我总是不讨在意的人喜欢呢。”

薛双心里一沉,连江北都看得出来的事,靳老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到底于心不忍,伸手去拉沮丧的少年,江北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连他都没察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破身体,蹲得眼前一黑,歪斜着站起身差点摔倒,手扶着洗手台才堪堪站稳,视线站定,他迷离的目光落在面前,薛双怎么被他拦在两臂间。

取下眼镜的脸很干净,失措的犹疑的视线从嘴唇转移到眼睛,薛双意外心跳得有些失控,比起医院中病弱的初见,江北变得更健康,更顺眼,更……好亲了。

不对,脑子里怎么会弹出这种词。

“薛双哥,你为什么看着我呀?”江北呆呆的冲他笑。

“你……长高了。”薛双口不择言也只好顺着说,“第一次见我们差不多高,你长得很快,现在比我高一点。”

“长高了?嘿嘿,那你量量。”江北握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让人心里痒痒的。

江北故意踮脚带着他的手也高高抬起,被迫抬高的手腕牵连着身体也随他动,简直在瞎闹。

“啵。”

薛双吻在他嘴角,迷离的人很快被亲吻定住身,薛双捂着眼睛只觉得完蛋,他径直的朝外走,又半路折返。

“这是什么呀?”江北手中被塞入一个冰冰凉凉的机械,好像是手表,为什么给他手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双跟预判似的卡在他开口的节点:“纪念长高的礼物。”

手中的玫瑰花被夺走了,薛双也消失不见。

江北彻底迷糊了,来接他的人还是同一张脸,不对,好像高一点,双胞胎兄弟就爱玩猜猜是谁的游戏吗?他猜中了,想要奖励。

回程的车静默地异常,薛单架着江北有些晕,他哥又跟这小孩闹别扭什么,连人都不扶一下,发瘟似的坐在窗边,快送到家还一声不吭的提前下车跑了。

更难交代的是靳老师,骗孩子多喝几杯酒后,靳寒铮冷脸了,薛单第一次见到靳老师冷脸,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竟然明确地表达不满。

薛单咽了咽口水:“抱歉,靳老师,我没劝住大家给小北灌酒,要去叫医生检查一下身体吗?”

靳寒铮皮笑肉不笑的从他怀里接过人,表情才终于和缓些:“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就好。”

假手于人的食物总让人觉得不安心,假手于人的照料更让靳寒铮心烦气躁。

他的好孩子怎么永远不懂得拒绝?手掌轻抚在江北睡熟的脸颊上,多么可爱吸引人的模样,以至于总是招惹些觊觎的目光。

靳寒铮很快进浴室准备好毛巾,出去一趟沾染些尘埃,他要帮孩子从头到脚全部清理干净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乖巧的脸,泛粉的脖子,手指里怎么染了些草绿色,更贴切的说是玫瑰花。

指尖的玫瑰花他实在想不到第二种用处,求爱的事他的好孩子怎么从未告知过,明明三个月来他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同吃同寝,难道要睡在一处才能完全洞悉他的心?

不,贸然提出会吓到他的。

围绕孩子的事就全部解决掉才告知他好了,靳寒铮更仔细的检查江北的身体,果然,就算不亲口告知也也能发现真相。

镊子夹起口袋里的银色手表,好孩子好像私自收了定情信物,寒酸又老套的东西,想着趁虚而入占据他孩子的心吗?这种错误他已经犯过一次了,陆家也好,家里人也罢,都不该随便闯入他跟孩子的独立空间。

他其实能理解孩子,健康的食物吃多了会腻,可再怎么如何也不能吃垃圾食品上瘾。

修正,错误都要被修正。

靳寒铮走到窗边,最后丈量下戴表人的腕围,空中撒手,摔得很响,表盘、指针分离。

江北,他的孩子,他活下来的唯一理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江北是被渴醒的,嗓子好干涩,吞咽口水都隐隐的刺痛。

好像喝过头了,完全是以醉酒的状态回家,他猛一激灵,鞋都没穿去掀窗帘,天已经完全亮堂,完蛋,要错过用餐时间和早上学习,靳寒铮时间观念很强,如果没有叫他起床那真的不高兴了。

总之,先找靳寒铮道歉。

好像没人在,平时出房门就能闻到早餐的香味了,靳寒铮耳朵很灵,听到他拖鞋蹭过羊毛楼梯毯的窸窣声,就会擦净手指,嘴角柔和的向他问候:“早上好啊,孩子。”

昨晚没有回来吗?应该是富商留下他过夜,那太好了,喝醉回家的事就不会被发现。

没有热水,冰凉的液体灌入嗓子稍稍缓解饥渴,不过肚子还是好饿。家里的食材都是靳寒铮现买现做的,不会隔夜,他也懒得出门,随便找点食物垫肚子吧。

干巴巴的面包好没滋味,他叼着半片去书桌上,先把书摊好,假装努力一下,这样靳寒铮回来就会觉得他在乖乖学习,还能得到夸奖。

江北手撑脸都要把今天讲的内容看完了,怎么还没回来?江北四处寻觅纸条,好像没有留,家中的联络器也没有号码打进来,临时出什么事了吗?

干脆找薛双薛单问问,江北拿钥匙还没走,门突然被敲响,这么巧到家,他快步跑过去,在见到人的瞬间拉下脸。

“你好,请问是江北先生的家吗?”男人瘦高个头,面颊微微凹陷,灰色毛衣衬得有些气色不好。

江北警惕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灰衣男人答:“是这样的,靳先生给你订了件礼物,是大物件,我这边给你抬进来再签收。”

后面果然有个竖长的大型箱子,江北给他让道:“那靳先生有嘱托什么吗?”

“这边没说什么,可能要亲自向你说明。”

江北点点头,靳寒铮确实不爱假手于人,搬运工推着笨重的箱子跨过门槛,似乎是易碎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搬运到客厅,才稍稍松口气。

搬运工拍拍手灰道:“可以了,请你签收一下。”

“啪嗒”,猛然关上的门,江北撒腿就跑下楼梯。

谁他妈的诓他!江北这个名字在医院登记表上是死亡状态,除了庶民之声核心成员没人知道他叫这个,谁会把辛辛苦苦隐藏的秘密公之于众!

脚步声乱无章法的传来,不只一人,大箱子里估计还藏人,江北的心脏瞬间被恐惧攥紧。

身后,沉重的开门声如同丧钟,紧接着是至少两个、不,也许是三个人的脚步声——杂乱、急促、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碾碎了清晨最后一丝宁静。

他像受惊的兔子般窜下最后几级台阶,冲进公寓楼昏暗的门厅。外面,是灰蒙蒙的街道,零星几个行人裹紧外套匆匆走过,对即将爆发的危险浑然不觉。

暴露即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猜不到这群人的来头,是法院的人无意发现他的踪迹,还是另有其人,或者是昨晚的聚会引起了怀疑。很明显,局面完全不利他,他需要联络靳寒铮求救。

江北毫不犹豫地扑向最近的人群——几个早起上班的工人。他试图混入他们中间,利用他们的身体作为屏障。

“哎哟,你干嘛,不长眼啊!”工人被他撞得趔趄,不满地抱怨。江北根本顾不上道歉,他回头一瞥,心脏瞬间沉入冰窟。

那三个“搬运工”已经出现在门厅口。

灰衣男人走在最前,脸上那点伪装的客气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无机质的、捕猎般的专注。他凹陷的眼窝在阴影里像两个深洞,视线精准地锁定在江北身上,另外两人则异常灵活,他们动作迅捷,没有丝毫犹豫,分开人群,径直朝他扑来!

人群的骚动和指责声成了最好的掩护,却也成了催命的信号。江北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不顾一切地冲进旁边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巷子。

巷子里弥漫着垃圾和潮湿的霉味,光线昏暗。

踩在冰冷、湿滑、混杂着碎石和腐烂菜叶的地面上,江北剧烈地喘息,恐惧让他的心跳像失控的鼓槌,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几乎盖过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刺眼的光线,堆叠的杂物箱、悬挂的破布条都仿佛变成了扭曲的人影或伸出的手臂。

巷子出口明明就在前方,却感觉遥不可及。

身后的脚步声异常清晰,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变得规律、沉重、充满压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先生,停下。”灰衣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高,却穿透了江北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冰冷、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机器发出的指令。“接受礼物。”

这平淡的话语比任何嘶吼都更恐怖,它宣告着终结。

江北不敢回头,但他能感觉到那三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他的后背上。

几乎可以笃定是清道夫,靳寒铮说他们是负责替上等人处理尸体和清理证据的执法者,执法时像无情的杀人兵器,命令至上,不允许失败。

可是为什么?他牵扯进什么事,靳寒铮是否已经遇险,他如果是仅剩的生存者该怎么办,清道夫得知他的身份和位置,庶民之声设置的情报点不应该在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如果运行机关失效……江北不敢再深想。

巷子越来越窄,杂物越来越多。他试图推倒一个堆叠的纸箱阻挡追兵,纸箱却轻飘飘地散开,毫无作用。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淹没他的脚踝。

他冲出了巷子,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嘈杂的早市!人声鼎沸,各种摊位挤满了狭窄的街道。

这是机会!江北像溺水者抓住稻草,拼命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钻。然而,人群成了新的障碍。他衣衫凌乱,惊恐万状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引来一片惊呼和咒骂。

地上好像有联络器,他扑过去捡起,丢失的主人愤怒的咆哮声淹没在喧嚣中。他跌跌撞撞地跑,一边拨打号码一边喊:“救命!他们追我!帮帮我!”

但周围的人们只是惊疑、躲避、甚至带着看疯子般的眼神,恐惧和混乱中,他的求救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联络器打不通,无人施以援手,巨大的孤立感几乎将他压垮。他不死心,拨打新的号码,可一回头,心脏骤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三个追猎者如同幽灵般分开人群。

灰衣男人目光依旧锁定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那个灵活的身影,竟然攀上了路边的矮棚顶,在棚顶间跳跃,居高临下地追踪着他,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秃鹫!这种非人的机动能力彻底碾碎了江北最后一丝侥幸。

江北的体力在飞速消耗。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感到眩晕,几乎要摔倒,身体的极限正在警告他:你跑不掉了。

再争取一次,可以的可以的,不会所有人都在忙,只要开口他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再拖延一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他看到前方有个卖肉的摊位,油腻腻的地面,挂着血淋淋的肉块。他慌不择路地冲过去,脚下猛地一滑!

“啊——”

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冰冷粘腻,满是血水和油污的地面上!腐肉的腥臭、内脏的异味和冰冷的油腻感瞬间包裹了他。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掌按在不知是血水还是脏水的混合物里,滑得使不上力。

联络器被甩飞很远一段距离,视线有点被污秽模糊,他挣扎着起身去捡东西,头顶的光线被挡住了。

他惊恐地抬头,那个壮硕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他面前,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他。灰衣男人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表演。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实质的巨石,轰然砸在江北的心上,所有逃跑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北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抓我,让我死个明白。”

灰衣男人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确认猎物的状态,他们拒绝交流,这意味着没有转圜的余地。男人身后的壮汉已经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抓向江北的衣领——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江北头顶炸开!不是枪声,却比枪声更沉闷、更具破坏力!

是那个正要抓向江北的壮汉!他整个人如同被一辆无形的卡车狠狠撞中,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几米开外一个堆满的摊位上!木头碎裂、金属扭曲、陶器粉碎的刺耳噪音混杂着摊主惊恐的尖叫骤然爆发!壮汉的身体深陷在狼藉的废墟中,抽搐了一下,竟一时没能爬起来。

变故来得太快!灰衣男人和那个灵活的身影几乎是同时猛地转头,动作迅捷得不似人类,目光瞬间锁定攻击来源的方向。

混乱的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海浪,三个人影逆着人流,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闯入了这片狼藉的中心。

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利落的深色风衣,正是靳寒铮!但他此刻的模样,与江北记忆中那个永远温柔体贴的监护人判若两人。他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温和笑意,眼神锐利如冰封的刀锋,里面翻滚着足以冻结血液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实质的、令人胆寒的杀意。

靳寒铮右手还保持着某种挥击的姿势,手腕处似乎有某种金属装置的反光一闪而逝,精准而暴戾地锁定了灰衣男人。

“薛双,护好他,薛单,处理。”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灰衣男人身上,仿佛要将他洞穿,“至于你……准备好为你的僭越付出代价了吗?”

紧随靳寒铮身后的,正是薛单和薛双这对双胞胎。薛单提着抢就冲上去解决剩下两个威胁,薛双则神色复杂的护在江北面前,将外套包裹住少年单薄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围人群的尖叫和混乱达到了顶点,但似乎都被隔绝在这小小的、充满杀意的对峙圈之外。

灰衣男人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了一个极其扭曲、绝非人类能做出的弧度。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了手……

笼罩天地的烟雾隐匿所有人的视线,可怕的存在消失在空气中。

三两步腾起身的动作,靳寒铮的后背被狠狠冲撞,足以撼动身体的平衡,脖子上某种令人心痒的湿漉漉,江北从后方抱紧他,委屈的几乎哽咽:“我好想你们。”

疼痛在一瞬间被唤醒,劫后余生有很多话想说,想质问他们去哪里了,想问他们为什么不接受他的信息,可这一刻想说出口只有思念,对亲人的思念。

“不用再害怕了,好孩子,我也同样思念你,甚至无比后怕着晚来一步的后果,我无法接受失去你。”

靳寒铮拥抱住他的孩子,红痕斑驳的皮肤刺目得让人心疼,三个月的调理再一次回到原点,他的孩子总是这么多灾多难。

落幕时,一切又归于平静。

江北躲在衣柜里不肯出来,狭小的空间总能给人安全感,他最近很少哭。

靳寒铮从没刻意培养他坚强的习惯,他迷恋的是江北指尖微颤着揪住他衣角的瞬间,是带着哭腔含混不清的倾诉。不过孩子总是成长得很快,像株野草,总在他掌心之外悄悄拔节。

靳寒铮精心烹制新买的食材,晚饭看上去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才更有食欲,他端着托盘向上走,嘴角噙着安抚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夕阳的余晖勉强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两块,空气里,消毒水与药膏的苦涩味道挥之不去。

靳寒铮仿佛没看见衣柜错开的一道缝隙,他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地整理了江北稍有凌乱的床铺,仔细抚平每一处褶皱,接着用孩子最安心最贴心的声音说:

“好孩子,出来吃点东西。你手上有伤,需要补充体力,药也要按时吃,伤口才好得快。”

目光终于,缓缓地,胶着在那道黑缝上。睡着了么?他想象着门后那张因熟睡而卸下防备的脸,嘴角的弧度加深,连打开衣柜都让他饱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哈。”

空荡荡的柜膛,是一张无声嘲弄的嘴。真是让人惊喜的孩子,明明像只受惊的小兽,只能靠蜷缩着身体来保护自己,竟然还有力气从窗户翻走吗?

砰!柜门被狠狠掼上,震得墙壁嗡鸣。窗帘遮掩着洞开的半扇窗,连门都不屑走了?去见谁?

比他还重要吗?

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哭着等他安慰?总是把心思浪费在为无关紧要的人上,看来这次的教训没能让孩子长记性啊。

靳寒铮不疾不徐地踏入走廊,皮鞋跟敲击着走廊光洁的地板,节奏纹丝不乱。会藏在哪间屋子呢?他一向很有耐心,无论是漫长的驯养还是无休止的等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粗重而凌乱的喘息声,灼热地喷在对方脸上,急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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