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驚訝地抬眸:「你們不覺得我陰險狠毒,睚眥必較麼?我以為你們會勸我放下仇恨……」
「報仇雪恨而已。」陸離無所謂地說,「這也算睚眥必較的話,睚眥可要生氣你們人類亂用他的名諱了。」
阿德里安忍不住低笑出聲,湛藍的雙眸微彎,「如果能和你們……」他像是察覺到了失言那般停頓了下,又自然地改口將話題接下去,「如果你們能幫我監視一下聖子近日的行蹤就好了,他聰慧、敏銳,我擔心到他察覺了我重生後對他的敵意,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就在布德身上沾染魔氣……」
說著,阿德里安抬起右手,掌心中央泛著一線繚繞的黑霧,仿若是宣紙上洇開的墨漬。
付邀今和陸離一口應了下來,表面上是轉身躍出了窗台,實則轉過半個走廊之後又齊齊隱身,悄悄爬回窗前,繼續監視教皇。
直覺告訴付邀今,阿德里安就是有問題。
世界管理局檢測不到他的重生執念,他就是有大問題。
當然,如果最終真實答案是世界管理局的檢測儀器出了故障,那付邀今一定扯著嗓子告到中央,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昏暗的房間內,阿德里安面無表情地立在陰影中,神色陰鶩。忽然,他抬起手,注視著掌心的那點魔氣,左手指尖浮起淡淡的金光,雙指將魔氣夾起,包裹在金光之中,感受魔氣被聖光無情地吞噬,隨後甩了甩手,反身走向臥室內。
黑貓背著八爪魚背包迅速跟了上去。
阿德里安站在床邊,安靜地注視著正躺在床上熟睡的布德·格里芬。隨後,他解開純白的教皇長袍,掀開被子,掐住獅鷲世子的後頸,扯掉了他的長酷。
布德猝不及防從夢中驚醒,意思性地掙扎一會,可很快還是順了阿德里安的心愿,隨著綠動淺淺低引。
付邀今:「……」
阿·德·里·安——!!
你在做什麼?!
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打開藏在臥室內部的地下通道,給我們看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邪惡儀式嗎?
而不是又和小說主角攻做起來!
你是淫魔嗎?!
[還看麼?]陸離動用鳳凰神力通過意念詢問付邀今,[再看下去我都覺得阿德里安該找我們收費。]
[萬一他就是賭這個時候呢?]
[你說實話,付邀今,你是不是性癖就是聽人牆角?]
[……]付邀今示威地用利齒咬住一根八爪魚刺身,[難道你認為阿德里安沒有問題?]
[我也認為他有問題,]陸離蜷縮起全部觸腕,把自己窩成一根蘑菇,[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付邀今警覺地問:[哪裡不對勁?]
陸離困惑地重複一遍:[哪裡不對勁呢……]
……
又是三日過去,阿德里安仍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一切行為仿佛復刻了前兩日,準備聖誕日彌撒儀式,暗中熟記驅魔咒製作大量聖水,再召請布德·格里芬陪睡。
聖子那邊也沒有異常,利用布德·格里芬對他的不忍多次等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留下魔氣,再通過布德和阿德里安的親密接觸將魔氣傳到阿德里安身上。
這樣的行為效率奇慢,至少要一年時間才能讓阿德里安達成上輩子墮魔的境況。
而彌撒儀式隔日便將進行。
付邀今蹲坐在教堂房樑上,俯下腦袋看著聖騎士們交班。因為近來每日都會接到阿德里安的召喚,布德交接班後都不會急著走,而是去往馬廄飼餵坐騎,順帶等待教皇的隨侍修女傳喚。
看著布德親昵地撫摸他的天馬,付邀今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勞倫斯呢?
潘瑟里伯爵的摯友,聖騎士勞倫斯在哪裡?
為什麼近幾日都沒有見過他?
緊接著付邀今又想到滿打滿算他已經離家五日未歸,為什麼不列厄城的黑豹族人沒有一點尋他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