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樂宣重逢之後,他沒有錯過任何一年樂宣的生日,每次都會提前數周為他準備禮物。尋常的珠寶、錢或者名牌衣服、包樂宣都堅決不會收,陸承硯也是試探了幾次才發現只有和事業音樂相關的東西樂宣會收下,所以都會以幫忙長租錄音棚,為他買吉他之類的理由送他禮物。
但今年,他居然完全忘記了樂宣的生日,還將那天計劃給了符越,整個周末都準備帶他去度假。
要毀約嗎?
幾乎是念頭剛起的瞬間陸承硯就將它否決了。
相較於樂宣的生日宴,他內心無條件偏向和符越出遊。
至於生日禮物……陸承硯覺得有些麻煩,他都不知道往年他哪來的耐心,在那裡樂此不疲地將赤裸的錢財禮物包裝成音樂夢想,就為了樂宣能夠更心安理得地收下。
他莫名其妙覺得會開開心心收下他送的手錶,還在第一時間戴上拍照給他的符越更可愛一點,雖然他自己說不清楚到底可愛在哪裡。
可能這就是雙標吧。
思索間,陸承硯在聊天欄打下生日快樂四個字,正打算說那天有事,腰間摟著他的手倏然一緊,他低下頭,正撞上了一雙黑色的眼瞳。
「……」陸承硯心尖微微一動,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聽符越輕聲喚他:「硯哥。」
「嗯。」他不動聲色地應了,「還沒睡著?」
「硯哥,」符越聲音依舊很低,「除了我以外,這段時間,你還養了別人嗎?」
陸承硯捏了捏他的臉頰,「你覺得呢?」
付邀今自是知道答案,但他仍是做出一副缺失安全感的模樣,將腦袋貼在陸承硯小腹上,「硯哥,我這個人嫉妒心很強,可不可以在有我的時候,不要有別人啊?」
「你還跟我提上條件了?」陸承硯說的話是質問,內心卻覺得這樣的符越挺有意思。
「可不可以啊?」符越執拗地再問。
「只你一個。」陸承硯如他所願做出了承諾,符越也笑著湊上前,和他交換一個吻。
「別騙我,」付邀今認真地說,「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其他你做什麼都可以。」
這句做什麼都可以讓陸承硯忍不住心猿意馬,腦海中湧出一些邪惡的玩法,可惜他今晚已經盡興,也不想弄得太過,於是只是摸了摸符越,接著快速打字給樂宣回覆說生日快樂,周末有事無法赴約,然後轉帳了一萬塊錢紅包。
做完這些他便合上筆記本,和符越相擁而眠。
第二天打開手機,聊天界面樂宣果然表達遺憾,然後將錢退了回來。
這個時間點付邀今正在客廳里挑衣服,陸承硯常去的那幾家大牌服裝店將他們的季節新品送上了門,正在排隊一一給付邀今介紹,任他挑選。
付邀今挑了幾件品牌logo不明顯的純色系留下,然後就見陸承硯走出房間,上來就為他挑了好幾件花花綠綠的,非說適合他,看得付邀今眼睛疼。
幸好陸離和他體型相仿,付邀今雖然收下了這些極具錦雞個人標籤的花里胡哨衣服,但全部掛到了衣櫃深處,只等陸承硯下次到訪的時候留給他換洗獨享。
……
時間很快來到周六。
前兩天專輯的第四首新曲到手,付邀今被魔音繞耳48小時,此刻終於掙脫束縛,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但等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他卻沒忍住下意識地哼哼了兩句,轉過頭,就看到陸承硯玩味地注視著他。
「你們的新歌我聽了,」陸承硯說,「唱得挺好聽的。」
播放量低到還沒鳳凰谷的排隊人數多,真虧霸總能誇得出口。
付邀今已經能夠預料到陸離恢復記憶之後將這張專輯拷貝,帶回世界管理局反覆觀看的噩夢場景了。他只希望重生者執念消散之後陸離再恢復記憶,讓他的黑歷史和這個小世界一起解體,化為塵埃。
陸承硯想到什麼:「你最近是不是沒什麼通告?」
付邀今聽出了陸承硯的言外之意,連忙由衷地搖頭:「不用了硯哥。」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不用了?」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付邀今說完又覺得這句話也不合適,要是陸離以為他的『現在這樣』指的是『唱歌跳舞』,然後給他資源傾斜,「不,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唱歌,我進這個圈子就是因為家裡窮,想著可能來錢會快。」
陸承硯頓了幾秒才笑出聲來:「你也太直白了。」
付邀今也朝他笑了笑,等到了目的地下車,手機里就又出現了2萬轉帳。
目前陸承硯給他開的月工資是15萬,但像現在這樣零零碎碎的『零花錢』加起來卻要比工資高得多,偶爾興起贈他的禮物價格更是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