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拍案叫絕,當即瘋敲鍵盤寫小作文拍付邀今馬屁,洋洋灑灑五百字倚馬千言,然後屁顛屁顛地按部就班。
上午星霖剛拿著九殿下簽發的搜查令出了議會大樓,下午警車就長驅直入駛進菲尼克斯宅邸,將拉爾夫押走調查。
菲尼克斯上將一把年紀,戎馬倥傯數十載,最大的遺憾莫過於雄主的早逝以及膝下兩個沒用的雌子。
當拉爾夫控股的夜店被爆出藏匿雄蟲結合熱催化劑的消息後,他頭疼欲裂,尤其是得知搜查令是新任的商委會副會長所發,此事便更難有轉圜的餘地。新官上任三把火,九殿下明顯是打算拿拉爾夫一事立威,背後必然出自蟲皇的授意。
萊·菲尼克斯卻不這麼想,他在看到新聞簡報上清清楚楚寫著稽查執行長星霖的名字之後,便認定這絕對是星霖的蓄意報復。九殿下或許本意只是敲打警示,卻被星霖故意借題發揮,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服軟去乞求放拉爾夫一馬。
在家糾結了一整天之後,萊心情極為複雜地叫上利安德一同驅車來到議會大樓。鑑於離婚裁決還未正式生效,他目前仍舊享有作為星霖法定雄主的通行權限,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對方辦公室的大門前。
他們都未曾想到,推開門,星霖正脊背筆直地站在房間中央,手持文件,一副正在匯報工作的架勢,見到萊突然出現,滿臉錯愕。
在他對面,九殿下一襲皇室成員金白色正裝端坐在辦公桌後,神情嚴肅地低頭看著報告。
然而最令蟲始料未及的還是不遠處,銀髮的雄蟲約阿希姆正斜倚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垂眸抿著熱茶。聽到動靜抬起頭,眉心下意識地蹙起,「陸——」
不愧是活了一百七十年又睡了一百年的重明神鳥,即便犯下這麼嚴重的口誤,付邀今面上仍舊不動聲色,順勢改口:「——陸奧。」
聽著感覺更不對勁了,還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他面無表情地放下茶盞,佯裝鎮定自若,實際上內心瘋狂想咬自己的舌頭。
但利安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有任何不對,神色迅速由詫異轉為驚喜:「阿希姆!」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這邊勉強圓了過去,172號那邊卻偏要橫插一腳,將本就紙糊的窗戶紙踹了個大洞:「陸——」
付邀今:「……」
172號:「……」
172:「——路挺難走的吧?這周議會大樓前後門都在修地下電纜,上下班堵得要死,哈哈。」
這才叫教科書版本的欲蓋彌彰。
眼見著付邀今臉色越來越陰沉,172號侷促地站起身,欲哭無淚:「既然稽查長有貴客到訪,那今日的巡查簡報就暫到這裡……我先走了!」
說罷,他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九殿下,九殿下!」萊在後面匆匆追了兩步,可又不敢強行攔下皇族,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九王子莫名倉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
他無奈地在原地站了一會,神情嚴峻地轉過身:「星霖,拉爾夫的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族為什麼會突然對菲尼克斯家動手?」
星霖態度冷淡地低頭站在桌前整理文件:「就那麼一回事,星網頭條已經披露得很清楚了。若想蟲不知,除非己莫為。」
萊沒有辯駁。對拉爾夫那些遊走灰色地帶的勾當,他早有察覺,甚至暗自希望藉此事讓愈發猖狂的雌弟因牢獄吃點教訓。但此刻他更關心的是:「你實話告訴我,你插手了多少?」
星霖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
「萊·菲尼克斯,我不清楚,你要麼現在立刻給我把話說清楚,要麼就滾出我的辦公室!」
「你竟然敢叫我滾?敢叫你的雄主滾?!」
「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雄主了!不再是了,永遠都不會再是了!」
「離婚程序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我現在還是你的雄主!星霖,你是不是早就盼著這一天了?迫不及待地要和我離婚?你到底想做什麼?」
「是你要和我離婚,萊,是你提出的離婚!你來問我?!」
……
不遠處,付邀今全程旁觀萊和星霖激烈爭吵的始末,分明現場環境極為尷尬,一觸即發,這位毫無邊界感的雄蟲卻穩穩噹噹地坐在最佳觀賞位上,津津有味地喝著茶,沒有半點要避讓的意思。
利安德欲言又止地坐在他身旁,終究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胳膊,附耳小聲道:「阿希姆,我們換個房間吧。」
「等一會……」付邀今又抿了口茶,就等著萊和星霖吵著吵著將他們真正的心裡話吵出來。
利安德姿態略強硬地站到他面前:「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