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喉結輕微,目光也逐漸變得幽深,但表面仍舊端得冷靜自持:「……總之不是現在。」
陸離輕嗤一聲:「重睛,我倆是一類人。」
「……」
「我也就喜歡看你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從的樣子。」說著,陸離不再客氣地將付邀今強行壓在玻璃展柜上,單手按住他的雙腕,舉過頭頂,然後再次俯身同他接吻。
付邀今後腰抵著櫃面稜角處,十分不舒服,所以一直在不適地掙動,但這個動作在目前這種場合下就顯得過於曖昧,引起了陸離的誤會。
所以正興致滿滿打算開葷的邪惡鳳梨一見寶貝睛睛如此主動坦誠,更是火上澆油,再次上演褲褲飛飛的魔法,為了防止付邀今再系回去,皮帶都抽了出來,用作固定付邀今的雙腕。
一旁,筆記本管家還算關心主人的人身安全,上前一步阻攔,「主人……」
「你回去睡覺,明天中午之前不要來打擾我們。」陸離反客為主地吩咐道。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管家差點就直接聽從了,但職業精神還是讓他看向付邀今,等待真正主人的指令。
「……」付邀今難道還能大聲喊救命嗎?
過了許久,他嘆口氣:「就這樣吧。」
陸離瞬間悶笑一聲,惹得付邀今忍不住額頭鼓起一根青筋。
「可是主人……」管家猶豫。
付邀今隱忍地擺擺手,連他都打不過陸離,還指望一個只會胡亂運用語錄和充當吉祥物的筆記本力挽狂瀾,救他於水火?
最關鍵的是——
他也並非真心不情願。
博覽群書的筆記本管家當即明白了主人的欲拒還迎,恭敬地彎腰行李,變回一張金色卡牌,回到了屬於它的展示台上。
房間裡再也沒了第三個人,付邀今本想繼續故作矜持地作天作地,結果還沒等開口就被陸離抓起衣領抵在一邊牆上秋後算帳。
「好小子,和我玩情趣是吧?」陸離獰笑著問,「給你臉了?」
「……」
陸離早就想到了會在這個小世界被付邀今『報復』,他也答應過不會生氣。
但他沒有答應過不會反悔。
「上個世界讓我把套、潤滑劑和灌腸藥劑都準備好才肯做?但是你呢?你準備什麼了?第一次就跟我玩五套內設,還是襁褓,真有你的啊付邀今。」陸離噼里啪啦罵完一長串,倏然又語氣一轉可憐兮兮地賣慘,「我把恢復記憶的錨點設置成你的名字,一片真心,浪漫至死不渝,可你呢?你的心眼就針尖那麼大一點點,腦子裡就只顧著和我作對,這麼久了,愣是一次真名都沒說漏嘴過。只道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你就是單純怕我報復你,所以將錨點設置成最容易觸發的詞彙罷了。」付邀今無情揭穿他的醜惡嘴臉,「只可惜運氣不好,無限空間裡只有我當年的遊戲名稱,沒有我後來給自己取的人名。」
「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嗎?」陸離振振有詞,「而且怎麼沒見你把你的記憶錨點設置成我的名字?都是我一廂情願在倒貼你,這樣的感情是畸形的,是無法長久的。」
「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的錨點一定設成你的名字。」付邀今爽快畫下一張又硬又乾癟的大餅。
「……」陸離沉默幾秒,嘟囔道,「那你發誓,如果哪天發現我不見了,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我。」
付邀今眼神變了變,詫異地微啟開唇,「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
「沒什麼,」陸離笑了下,「我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我當然不會當真,」付邀今瞬間轉為面無表情,冷漠無情地說,「因為你這句話翻譯一下,不就是你即將涅槃要回到你本源世界消失兩年麼?是不是又打算不打招呼就消失,讓我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打聽到你的消息,瘋了一樣地找去你的本源世界,看到安然無恙的你失聲痛哭?」
內心戲完全被抖摟乾淨的陸離:「……」
「你真沒勁。」陸離氣得牙痒痒。
說話間,他的視線慢悠悠移到付邀今身後的玻璃柜上,裡面從上到下都是形狀各異亮閃閃的小石頭,雖然陸離目前頭頂冒火,褲襠著火,急需找什麼東西滅滅火,但還是忍不住抽空吐槽一句:「你的愛好真是始終如一。」
「在無限空間的生活太枯燥孤獨了,總要找點什麼興趣愛好轉移注意力,」付邀今也回頭看向這些他從各個遊戲中搜刮而來的藏品,「不然真就是每天睜開眼就在想自己在下個遊戲中會怎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