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秒後,付邀今被人拍了拍肩膀,睜開眼,一大捧朱紅的蛇果出現在身前,植物系滿懷期待地問:「吃點不,付哥?」
沒過一會,體質加強異能者也回來了,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一併帶回來整整三名成熟期偽人,給車上愜意吃水果的四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容驊一口蛇果嗆在氣管里,咳得驚天動地。聽著體質一邊跑一邊瘋狂求救的呼喚聲,水系必須承認有那麼一刻他想衝到駕駛座拔車就跑,可惜最後那點薄弱的道德感阻止了他,讓他無畏地打開車門,準備迎戰。
當然,最關鍵的是水系右腿扭傷,踩不了油門。
就這樣,四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體能和三名成熟期偽人越跑越近,植物系和水系的異能都是輔助,分別拿上了靠在車座上的兩把砍刀,將慢條斯理最後一個彎腰下車的付邀今護在了身後,而容驊站在最前面,雙掌蓄力,蜿蜒的藍白色電流在他身側成型,又以不容置喙的力量狠狠劈向離體能最近的那隻偽人。
高電壓令偽人全身顫抖痙攣,身上皮膚潰爛重度燒傷,但成熟期的偽人恢復能力極為強悍,足以令大象瞬間的斃命的強電流僅僅讓這名偽人有幾十秒的行動困難,很快,燒傷的皮膚復原,它翻折的腿骨還未痊癒,卻已經關節扭曲地站了起來,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繼續向無名人類靠近。
其餘兩隻偽人也是同樣的情況,容驊的雷電異能對它們只能起到拖延作用,無法徹底根除。
倏然,容驊心一橫,將體內剩餘的異能都攻向其中一隻偽人,數不清的強電流將偽人的皮膚逐漸燒灼成了焦炭狀,肌肉劇烈收縮傳出陣陣令人齒顫的骨折聲。
他這樣做雖然能徹底擊殺一隻偽人,但也等於將後背暴露給了剩下的兩隻。在此之前,體質異能者在同時應對三隻偽人的時候受了不少傷,衣服上都是血,但此刻他也拼上一口氣沖向一名偽人,將它撲倒,植物系立刻跟上,一刀披在了偽人的脖子上,喉骨卡住了刀刃,大量鮮血噴出,在偽人身下蔓延成一條血河。
體質不敢放鬆,接過砍刀,用力抽出,咬牙在偽人身上狂劈,但很快,脖頸上的血流停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復原,下一秒,偽人眼珠一轉,鋒利的指甲瞬間洞穿體質異能者的腰腹,再次收回,手爪上掛滿了鮮血和赤紅的肉碎。
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體質捂著腰腹踉蹌著向後退,眼睜睜地看著偽人直起腰,將砍斷的左手拾起,接到手臂上,片刻後便可自由活動,接著將目光投向植物系隊友。
植物系嚇得臉色鐵青,雙手緊握砍刀。
容驊分身乏術,擔心稍一卸力便前功盡棄,只能隔著一段距離大吼讓植物系快逃,可成熟期偽人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轉瞬之間便已伸著鮮血淋漓的鋒利手爪抓向植物系的喉嚨,砍刀勉強擋了一下,卻也在這一擊下被打飛,下一秒,植物系就眼睜睜看著偽人尖銳的牙齒朝他張開——
驟然,一道鋒利的冰柱擦過他的耳朵,帶動他鬢角的頭髮,洞穿了偽人大張的血盆口腔,力度強到甚至直接穿透了偽人的後腦,將它直接擊飛,釘在了身後廢棄的舊車上。
直到這時,植物系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頰邊的冷意和風聲。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驚喜難耐地回頭看向水系異能者:「你變異了??」
話音未落,植物系就看到水系也是一臉錯愕,順著對方視線望去,就看到付邀今臉色冷峻地垂下了右手。
不等他再問,就見付邀今再次抬起手,隨即又是三道手臂粗細的冰柱如子彈一般從植物系身側高速飛過,分別穿透偽人的雙手和腰腹,腰腹的那道甚至和體質異能者受傷的地方一模一樣,像極了故意報復。
偽人雖然沒有死,但四道冰柱卻困住了它,讓它無論怎麼掙扎也難以掙脫。
植物系詫異地睜圓了雙眼,這才看到水系異能者背後也掛著一隻同樣被冰柱釘在門上的偽人。
體能眼睛也瞪得極大,想說點什麼,但一開口就瘋狂朝外吐血。容驊也震驚地都忘了繼續釋放異能,嘴巴張得能塞下一整個雞蛋。幸好地上的偽人已經被他徹底電成焦炭,回天乏術,他快步衝到體質異能者身邊,幫他按壓傷口止血,然後就看到付邀今也走了過來,半蹲下用冰系異能幫助止血冷凍傷口。
「付哥!你是冰系異能者??」
「嗯,之前為了自保對大家有所隱瞞,還請原諒。」付邀今語氣清冷,嘴裡說著請原諒,臉上卻沒什麼實質上的歉意。
但在場無一人對他有意見,而且還非常感激付邀今為了救他們不惜暴露異能。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付邀今把他們這些陸離曾經的下屬當自己人啊!
他就知道!容驊激動地想著,他就知道陸隊這麼厲害的人,看上的對象肯定也不會是徒有其表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