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兒見他攔住自己,聲淚俱下的喊道:「這位公子,您別攔著我,求你放我過去吧!」
雲長譽皺眉,「你莫怕,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哥兒以為他就是個普通人,他知道那地主家有錢有勢,就不想連累了陌生人。
「你幫不了,也救不了我,還是放我過去吧。」
「我說了可以幫你就是可以幫你,你別怕,我有官職在身,護你個小哥兒還是可以的。」
哥兒瞪大雙眼,不相信的問道:「你是什麼官?可以大過縣太爺嗎?」
雲長譽的護衛聞言笑了起來,「縣太爺只有七品,我家公子從四品,乃是大理寺左少卿。」
在這個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的時代,七品與從四品之間差了可不是一級。
哥兒沒有讀過書,不清楚這些官職的區別。但是看他們主僕一臉自信的模樣,最後還是相信了他們說的話。
之後雲長譽為了處理這哥兒的事情,便被迫在族裡多留了小半個月。
殉葬的事情可大可小,雲長譽為了大殺雞儆猴,省得下面再發生這樣的事,就直接上報到了京城去。
事情傳到陛下跟前,那就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了。估計要換個知縣,那地主家也要遭殃了。
那哥兒家裡懼怕雲長譽,就以哥兒已經嫁人為由,不讓哥兒再回娘家了。
小哥兒嫁過人,還給那地主家招來了牢獄之災。
他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再嫁人,也沒有辦法歸家,便求到了雲長譽跟前來。
他沒有太多奢望,只是想要跟著雲長譽,以後當個下人什麼的。
雲長譽想著好友的軍營裡面,有一大群沒有媳婦的漢子,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肯定有人願意娶這個哥兒。
他就想著不如救人救到底,乾脆把人帶到京城去好了。
然後就是這個時候,雲家三房那邊知道了他回來的事情。
雲長譽無奈之下,只好去了秋平縣一趟。
他是不怎麼想來三房的,一來他不大會應對三嬸這樣的婦人,二來他的心裡不喜歡三叔這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主意太大,一個太沒有主意。
雲長譽剛來到秋平縣雲家,三嬸得知他回來是為了相親的,便自作主張給他安排了相親。
她找的哥兒,是她娘家旁支里的一個孩子。
她不相信什麼克不克妻,就想著不如來個親上加親。
若是對方能在雲長譽身邊站穩了,那他們在雲家也能有個照應,對於徐家那邊也是一件好事情。
是的,自從雲家三房分家後,徐氏在三房這邊習慣了說一不二。她並沒有詢問雲長譽的意見,在他回來的當天下午就安排了相親。
雲長庚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忍不住笑著罵了一句蠢貨。
雲長庚:「她習慣了隨意拿捏我與三弟,在府里沒人敢違背她的意思。加上她覺得她是長輩,就覺得他的婚事她也能做主。」
說到這裡雲長庚笑了笑,就收拾了一下去看熱鬧去了。
今天的相看,終究沒有能進行。
雲長譽願意聽從族裡的安排,那是因為族裡那些人是祖母授意的。他不是給他們面子,而是為了不讓祖母生氣。
但是三房這邊不一樣,他父母都在,還有祖母做主,怎麼也輪不到三夫人替他安排。
他不配合,相看就沒辦法進行。
徐氏也是這個時候清醒了過來,想起來雲長譽是個什麼脾性了。
這人,是雲家的嫡長子,也是雲家的驕傲。
二十二歲高中狀元,三十歲成了大理寺少卿。
就算他的婚事不順利,在京城一直被人笑話。但是所有人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人確實有才華有本事。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任由她個婦人擺布的。
雲長譽看著徐氏說:「我的婚事有祖母在操心,三嬸還是不要為了我費心了。」
然後他想起了,雲長歇要接柳氏團聚的事情,還是需要告訴三房這邊一聲。
「對了,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三叔三嬸說。長歇被你們單獨分出去的事情,京城那邊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這一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他這件事情的。我父親的本意是,你們分家沒有道理只分他一個出去的,要分三個兒子都應該全部分出去。其他兩個不分,他也不能分出去,不然容易讓外人看笑話。」
三夫人徐氏臉色變了變,她完全沒有想到雲長歇會寫信給京城那邊。
記憶里的雲長歇,是個愛面子,心氣很高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