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聞,雲長歇也被送到了鄉下莊子裡,所以當柳氏稱病跑回娘家的時候,就以為柳氏沒有了任何依仗。
結果沒有想到,柳氏回來只是為了以後與兒子團聚。
此時柳家把事情鬧成這樣,就有點害怕雲長歇記恨他們。
柳家一個男丁看了病歪歪的雲長歇一眼,有一瞬間起了想要把他們都殺了的想法。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若是只有雲長歇與陳獵戶,他們殺了還可以當成鬧匪。
可惜,雲長歇來的時候帶了鏢師,人家是正規鏢局的鏢師。
若是兩個鏢師突然失蹤了,就算他們說是山里鬧匪,鏢局那邊肯定還是要查。
所以他捏了捏藏在腰後的斧頭,最後也沒有敢把他們都殺了。
雲長歇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就對身後的兩位鏢師使了個眼色。
如今他們在別人的地界,他們人少勢弱,若是不小心動起手來。就算他們有鏢師,也不見得是這麼多人的對手。
雲長歇這樣想著,就不打算在此地多留。
他走到柳氏的身邊,伸手把柳氏扶了起來。
看到雲長歇來了,柳氏忍不住大聲的哭了起來。
雲長歇:「娘親,你莫怕,長歇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雲長歇這樣說完,就示意陳獵戶把箐珊給扶起來,他們拿上柳氏的東西就離開。
一個柳家的小輩,指著雲長歇說道:「你就是雲家那個三公子?你不是生病被趕出雲家了嗎?」
他這樣說,是為了試探。
若是現在的雲長歇與雲家沒有關系了,那麼就算是他來了,柳氏的鋪子也要留下。
雲長歇不知道鋪子的事情,還以為這些人膽大包天想要對他動手呢。
他看到把院門圍住的村民,這些平日裡看著老實巴交的村民,此時此刻看起來像是山匪一樣兇狠。
雲長歇眼眸轉了轉,隨即就開口說道:「我大堂哥剛剛從京城回來,我這一次能過來親自接人,便是兄長與家裡同意過的。柳姨娘不管如何,現在依舊是雲家的妾室,你們這樣對她似乎不妥。」
聽到雲長歇說,他能來接柳氏是雲家那邊授意的。
不管雲長歇與雲家現在是什麼關系,雲家那邊是知道他來接人的。
若是雲長歇在這邊出事了,雲家那邊肯定會追究的。
柳家眾人見狀,沒敢繼續攔著人。
之後雲長歇帶著柳氏,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就火速從這裡離開了。
這些人都不是好相與的,報仇什麼的等以後再說。萬一把他們惹急了,說不定連雲長歇都要留下來。
看著雲長歇他們的馬車走遠,柳家眾人就忍不住議論起來。
柳家大孫子說道:「爹,二叔,我們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柳家老大,「不然呢,把他們都殺了?到時候雲知縣追究起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到時候推給山匪就是了,反正我們這裡經常有山匪。」
「山匪殺幾個平頭百姓,官府也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山匪殺了官員的家眷,到時候說不定會上報朝廷剿匪。還有就是……雲家那個大公子很麻煩,聽說是大理寺的人,他來的時候對方知道,那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可是……萬一是他騙我們的呢?如果他真的是雲家授意來的,為什麼只有幾個人過來,還是這樣大晚上急匆匆的。」
「好了,不管如何,現在情況還不算糟糕。小妹是個不受寵的姨娘,三公子在雲家也不受待見。小妹也沒有真的受傷,這件事他們就算報官,僅靠一張嘴也說不清。」
是的,只要他們全村的人口徑一致,官府也不能因為家裡的矛盾就把他們抓起來。
另一邊他們一路沒有停歇,一直除了那個小鎮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陳獵戶對雲長歇說道:「那個村子不像是什麼好地方,我看見有不少人身上帶武器。」
雲長歇聞言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追究他們欺負柳氏的原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還是先從這裡離開比較穩妥。
陳獵戶:「你們一家都文文弱弱的,回去之後還是買個男僕吧。買那種死契的,幫你守著家裡,省得這家人再鬧騰。」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氏,聽到陳獵戶的話紅了眼睛。
「我大哥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們以前對我很好的。」
一個鏢師大哥聽到柳氏這話,一臉過來人的模樣安慰她道:「人都是會變的,以前的關系再好,當兄弟姐妹有了小家,關系自然就慢慢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