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把口袋裡的那封信掏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蘇意吾愛,
希望你永遠不會看到這封信。
敵人比我們想的要棘手,大家都已經做好了隨時為這片土地犧牲的準備。
雖然我遠沒那麼悲觀,但僅以防萬一——
如無再見之時,希望你不要過度沉溺悲傷,生死原有命數,在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我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只是實在愧對於你。
是我太自私,一心只想把你帶到我的世界,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壓根沒法給你守護和承諾。
我曾托林灝南在京市以你的名義買了一間小院,原本是想等到了京市再給你個驚喜的,現在就當做是送你最後的禮物,連同之前給你的積蓄,務必全部收下。
另,我希望把小武和暖暖託付給我父母,以慰藉他們喪子之痛,也讓孩子能在京市得到更好的教育,女子獨身一人在這世上已是不易,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切莫逞強。
最後,惟願你能放下過去,好好活下去。
——愛人周靳川留字。】
蘇意看的時候眼底一直噙著淚,直到看到周靳川三個字時,再也繃不住了。
見淚水落在了信紙上,這才忙抽了下鼻子,擦乾眼淚。
又細細地捧著看了一遍。
只覺得身上每一滴血液都冷得發疼。
五臟六腑也像是被一隻手揪著,疼得已經沒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聽到廣播裡催促著上車,這才連忙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
連同那塊帶著裂縫的手錶一同收在了空間裡。
今天去京市的火車格外的擠,閘門一打開,就有無數提著大包小包的人沖了進去。
空著手的蘇意擠在人群當中格外的突兀。
還好,在火車發車之前,蘇意終於成功地擠了上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第172章 你就是小川的對象蘇同志吧?
將近二十個小時火車簡直讓蘇意崩潰,實在是太慢了。
而且在這漫長的時間內,聽不到任何來自外界的消息。
也不知道周靳川那邊怎麼樣了,簡直沒有比這個更折磨的了。
精神上的崩潰,再加上擁擠的車廂,蘇意感覺自己都快要撐不住了。
到了夜裡,火車上睡了一片烏壓壓的人。
獨自醒著的蘇意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如果把自己給耗幹了,等到了京市也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便趁著眾人都在昏睡,悄悄地跑到了廁所,隨即閃進了空間。
第二天一早,在空間裡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又強迫著吃了不少東西的蘇意這才滿血復活。
找了個機會偷偷地出了空間,回到了位置上。
就這麼一直坐到了中午,火車終於到達了京市。
出了火車站,蘇意便直奔電話亭給陸長征打了個電話。
問清楚周靳川在哪個醫院哪個病房之後,便打了個車直接奔了過去。
到了醫院,蘇意一口氣跑到了周靳川病房所在的四樓。
哪知道剛出樓梯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這一層不能進。」
蘇意抬眼望去,發現這一層來了不少身穿制服在站崗的人,一層樓都靜悄悄的。
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來探病的人,也看不到醫生和護士。
蘇意連忙和站崗的人解釋,「同志,我是周團長的對象,他現在怎麼樣了?」
對方聽蘇意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沉聲回答道,「請你先離開,這裡不允許任何外人進出。」
蘇意心底一墜,「同志,麻煩你去和周團長的家人說一聲,就說我叫蘇意。」
站在樓梯口的兩位同志態度很是堅決,「不好意思,你還是儘快離開吧。」
蘇意坐了這麼久的火車,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前了,卻死活攔著不讓她進。
當下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正準備闖進去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帶著護士從裡面走了過來。
等人走到跟前,蘇意這才連忙問道,「醫生,請問周靳川現在怎麼樣了?」
那醫生一開始沒看到蘇意,突然聽到聲音這才看了過去,不過也是閉口不談,「對不起——」
不等他拒絕,蘇意便忙解釋道,「我是周靳川的對象,我叫蘇意,我不是來打探什麼消息的,求你告訴我他現在脫離危險了沒有?」
對方原本都打算走了,突然聽到她說她叫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