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一個淑姐兒,她不願再折騰了。
四太太嘆了口氣,道:「難怪近日他不用功讀書,總往外頭跑,原是折騰這些小把戲去了。不過,大嫂來尋我可是尋錯了,我這母親,可不被虞家三爺放在眼裡頭。大嫂不若去他那芝蘭院出手教訓一遭,想來,老太太也是會裝聾作啞的。」
康氏忽然性情大變,大太太還真被唬住了。
指著她無言了好一陣兒,才甩著袖子罵聲「晦氣」,風風火火出了門。
陪房瞧著人走遠了,小心問:「太太,咱們就當真不管三爺了?」
四太太耷拉著眉眼,比對著手頭兩匹布:「老爺不是惱了我,囑咐近日都得閉門思過嗎?我如何管得了三槐堂外頭的事。」
「若非我母家都被牽連去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老爺也不敢這般看輕我。」四太太坐下來,自嘲一哂,「兒孫自有兒孫福,且不該為了兒孫自斷後路。明璋那般性子我這個做娘的也算看透了,也就是淑姐兒……」
「且看看這兩家鬥法,能不能趁勢為淑姐兒定下個好人家吧。」
……
臘月二十五,建康城內的年味兒越發濃厚起來。
這幾年西北各方勢力安定不少,朝中倒是再沒為此發過愁。只是今年特殊,將要新年了,西南卻傳來快馬飛報,說是大理國一言不合又反了,扯著兵馬直攻戎瀘二州而去,以兩州的兵力,只怕抵擋不了多少時日。
南晉建朝之後,大理國也曾有過一次反抗,後來被太祖打趴下了便臣服自稱附屬小國。這麼多年下來也有過幾次小打小鬧,但都不打緊。這回怎麼就真刀真槍地來拼命了?
陛下近日咳喘不止,宮中也沒人能探聽出來老皇帝身體的真實狀況。
好在,將將趕在年根兒底下,總算下了一道明旨:
「著寧國公世子謝西樓為衛將軍,領北府軍三萬為主將;車騎將軍為副將,領五路牙門將(野戰軍將領)配合主將伏擊大理國,力求一舉擊敗。」
聖旨傳到京郊大營時,謝西樓已經在點兵了。
對他而言,親自領兵出征都是早晚的事。
西北大營那三年,只叫他在底層積攢了足夠的威望與功勳,但正經八百地作為將軍打一場人人稱讚的勝仗,才是在朝堂上的立足之道。
只是,叫謝西樓有幾分意外的是,虞明瑾竟敢自請上陣。
這是明月的兄長,七殿下也會時不時問幾句他的近況。謝西樓單手扶額,有幾分苦惱地苦笑著。
罷了,大舅哥願意上進,總該給個機會不是?
自個兒只好多留神照顧幾分,免得他丟去性命,惹得某人哭了鼻子。
掌燈時分,謝西樓總算忙完軍務,騎馬歸家。
虞明月已經聽說了出征之事,特意叫小廚房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等著謝二回來一道飲用。誰知這一等,竟不小心趴在桌前睡過去了。
謝西樓在前頭換了常服,進門瞧見這一幕,連忙衝著兩個丫鬟抬手示意噤聲。自個兒躡手躡腳湊在明月身邊坐下來。
熟睡中的姑娘比起從前,似乎更添幾分動人心弦的美。
謝西樓一時看入了神,明月睜開眼醒過來,便猝不及防望進一雙深情的眸子。
這雙眼裡,似乎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虞明月覺著耳根子燒得慌,連忙坐直了身子,問:「二爺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
謝西樓瞧她一眼,又變成那副自由散漫的笑臉:「二奶奶睡得直打呼嚕,我一時好奇,湊近了聽個新鮮。」
虞明月一聽變了臉,上手就去掐他。
許是天生欠的,謝西樓竟也不躲開,由著明月小貓撓癢似的給他兩下子,反倒更開心起來。
鬧騰夠了,謝二這才拉著人往擺滿酒菜的圓桌前坐下。
「瞧瞧,二奶奶難得疼我一回,想來是知道出征的事兒,盤算著為我餞行了?」
提及正事,虞明月也懶得搭理他嘴上沒個正形。
點點頭道:「今兒晌午只聽婆母說,陛下下旨命你做主將,卻不知究竟何日啟程。我怕趕不及同你一道過年了,便叫人備了酒菜,就助二爺……旗開得勝,平安歸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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