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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庶務繁多,其中油水自然不少。

四房眼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這回,家裡大姑娘有機會進宮做女官,貴人近前拋頭露面,若是來日果真攀上天家,大房豈不跟著一道揚眉吐氣。

因此,見不得大房步步高升的,頭一個便是四房。

也不知,待會兒到了東院,老太太還會一如往日護著四房嗎?

大姑娘那裡,又打算如何反擊呢?

……

虞明月來的不算早。

繞過抄手遊廊,寧壽堂前廳已經或坐或站,聚了好些人。

主位上的老太太姚氏雍容華貴,梳著盤髻,手持佛珠,睜眼望來便知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幾位太太分坐兩側,皆著貴婦們常穿的對襟窄袖長褙子,左右開了衩,內衫下裙以金線繡著各式花紋;

再往下一輩則素淨許多,只大姑娘虞明澤今日畫了淚妝,一身杏紅長褙子,岱赭百迭裙,花冠金釧襯得佳人愈發明艷。

明月向長輩問了安,又與平輩的幾個兄弟姊妹相揖見禮,不動聲色立到了三太太身後。

稍待片刻,有婆子繞過屏風來稟:「老太太,清心堂起了些爭執,二太太說今日就先不過來了,明兒個再來給您賠不是。」

姚老太太顯然不想為庶子多費心,擺手示意婆子下去。

「二房既有事,今日人便算是到齊了。」她沖底下招了招手,「明澤,到祖母跟前來。」

虞明澤頷首,蓮步輕移至老太太的玫瑰椅邊。

「想來你們也都聽說了,陛下今春要在京中遴選女官,論樣貌、品性、才學,明澤處處都是拔尖兒的,你們父親在世時,還曾親授了幾年書法與她。於情於理,叫明澤進宮走一趟,都是對闔家最好的。」

老太太說著,握了虞明澤的手輕拍:「好孩子,大房多年不得揚眉吐氣,可要靠你了。」

大太太程氏聽得這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老太太一直就瞧不上她。

可她到底只是清流小官之女,沒甚家世,兒子又貪玩心粗,未得開竅,少不得還要……指望指望女兒。

虞明澤瞧一眼大太太,斂神垂眸。

一時無人應和,四太太康氏便酸起來:「要不說,還是明澤運道好呢。出生早,盡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偏愛調教,連著入宮的好事也都能趕上。我們淑姐兒可就沒有這般好命了。」

大太太聽到妯娌的話,登時豎了眉眼:「四弟妹這話好生有意思,明淑今年不過十歲,是家中最小的姑娘。此事便是換了明月丫頭去,也斷然輪不著她呀。」

半屋子的人聞言,或探究、或不屑、或幸災樂禍地打量向明月,連三太太也蹙起了眉頭,暗中遞眼色。

明月淺笑,四兩撥千斤的打趣兒:「論起五德八雅,我哪裡比得了大姐姐呢。也就是嘴刁一些罷,難不成,這選女官是比誰更會吃不成?」

幾個小輩們登時笑出聲來,屋中氣氛鬆快不少。

老太太瞧著明月那副不似作偽的嬌憨模樣,也搖頭笑起來。

「行了行了。姑娘不懂事,你們做母親的竟也跟著不明事理?都是自家親兄弟,小輩跟前爭來奪去,拈酸攀比,也不嫌害臊。」

四太太擠出一副笑臉,賠了不是。

老太太又道:「大晉立朝以來,你們高祖和曾祖便做了數年的東府公相,位列三師;你們祖父,從前亦擔任過西府宰執,位至太傅。潁川虞氏數百年來屹立不倒,也算得簪纓世家,可如今四個孩兒都不成器,我如何能不另做籌謀?若他弟兄四人棠棣競秀,花萼相輝,我又何必求到母家,給明澤在貴人面前掙個出頭的機會呢?」

這些車軲轆話,虞明月都快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祖母埋怨訴苦,避重就輕,絕口不提牡丹被毀的來去脈,顯然是打算包庇四房。

也不瞧瞧大房答不答應。

今日早飯怕是用不成了。

好在祝嬤嬤一早就在小廚房忙活蒸小籠包,有春筍餡兒,棗栗餡兒,蜜糖餡兒,辣茄餡兒,羊肉餡兒……

小巧玲瓏的,她每樣都嘗了一隻,這會兒倒有些犯困起來。

打蔫兒間,身畔有人嘀咕:「祖父代掌樞密院前後不過半年,竟也算宰執了?況且,這太傅名號還是死後追贈呢。」

明月都不用偏頭,便知是大房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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