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高燭滋滋燃燒, 滴滴紅蠟墜在燭台上。
半開的幽窗送來雪夜裡的絲絲清涼, 交換著室內蒸騰的暖意。
她站在水晶簾外, 透過折射出五彩琉璃光的水晶串去看紗屏後面的謝庭鈺, 朦朦朧朧的人影, 端坐在芙蓉帳里,等著他的新娘過去。
謝庭鈺望著紗屏後的倩影,隱隱含笑道:「站著做什麼?快過來。」
她喜悅著, 又慌亂著。
撩開水晶簾, 繞過紗屏, 抬眸與他對視時,轉瞬挪開視線,目光落到鋪滿地磚的紅氈毯上。
她發覺他與往常也不一樣——目光如情絲, 將她細細纏住;笑意如春水,漫過來淹住她。
情絲纏綿,春水圍裹,行動受限變得滯慢,心裡卻是滿足甜蜜的。
奇妙的感覺。
謝庭鈺倒是先等不及了,叫她這樣慢吞吞地挪步,何時才能走到他面前。
他一伸手,將人直接拉扯過來,一下抱到腿上,抬眸看她——真是嬌美,能瞬時把他的三魂六魄都勾住,願意捧出一顆心來哄她高興。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她先抵擋不住地伸手蓋住他的一雙星眸。
他也不阻止,雙手搭在她的腰背處輕輕按揉,輕笑道:「你遮住我的眼睛做什麼?」
兩扇濃密的眼睫毛在掌心裡如蝶翼般顫動,一絲絲癢意鑽進她的心裡。
她磕磕巴巴地說:「嗯,呃,就,遮住怎麼了?我不要你看我。」
他笑出聲。「為什麼不要?你害羞了?」
她不肯回答。
他:「你又不是第一次與我歡好,有什麼可羞的?」
她:「這次不一樣。」
他:「哦——謝夫人。」
她稍稍收緊捂住他雙眼的手。
他:「那,夫人要如何才能與為夫共度巫山呢?」
她:「再喝杯酒吧。」
謝庭鈺完全不想鬆開懷裡的人,直接抱起她走到圓桌前坐下,依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要她來倒酒。
琥珀美酒琉璃盞,相看對飲情意濃。
他抬手握住棠驚雨的手腕,制止她端起酒要再飲一杯的舉動,柔聲道:「再喝就醉了。」
她靜靜地注視著他,說:「現在已經醉了。」
斟滿酒的琉璃盞摔在紅氈毯上,濃香的酒液傾倒,浸濕氈毯,淺淺的酒香混著薰香爐里的薔薇沉香香氣,悠悠蕩蕩地浮在掛滿紅綢的喜房裡,香暖薰人醉。
芙蓉帳沉落,一片片不成樣的綢衣布料滾落床沿,堆在腳凳上,間或落在紅氈毯上。
平順的金繡紅綢被一雙玉手抓得極皺,另有一隻寬厚溫熱的手伸過來,從她的手掌下方嵌進去,讓她鬆開綢被,與他十指交握。
兩隻手一上一下地緊緊交握,哪怕用力到青筋微凸,指節泛白也不願鬆開。
風雪漫漫漣漪夜,千金難買是今宵。
成婚後一切與往常無異。
真要說些不一樣的,應該是謝庭鈺比以往更和善,笑意更明顯了。
這日,棠驚雨從翰林院出來,到大理寺門前等謝庭鈺。
還是嚴飛凝先衝過來抱住她說話。
後腳趕到的謝庭鈺一揚手將嚴飛凝撥開,抬手摟住棠驚雨的腰,要她與自己靠在一起。
被他撥開的嚴飛凝踉蹌著往後退,隨即穩穩落在一個懷抱里。
嚴飛凝仰頭一看,是眉目含笑的陸佑豐。
陸佑豐將懷裡的人扶穩站好。動作親昵。
謝庭鈺難得等到這一天,用他們以前常用的語氣,調侃道:「餵——你們兩個,大街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再這麼放肆我報官了啊。」
棠驚雨掩袖笑出聲。
嚴飛凝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想到往日的迴旋鏢這麼快就扎到自己身上。
陸佑豐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她,溫聲道:「別理他。他這是蓄意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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