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豐拉住謝庭鈺。「你幹嗎去?這一堆事兒呢。」
謝庭鈺憤然道:「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女子手牽手,這像話嗎?!」
陸佑豐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望過去,平淡道:「這飛凝也不是外人啊。」
謝庭鈺幾乎要叫出聲。
【她就是外人!!】
陸佑豐:「行了,現在干正事兒要緊。」
滿腦子只有正事的陸佑豐,將滿腦子只剩風月情事的謝庭鈺強行拖走,去辦正經事。
第60章
修撰著書沒有這麼簡單, 因此這個翰林院,棠驚雨還得去好長一段時間。
幸而不必天天去,三五天去一趟即可。否則依她的脾性,怕是該不願了。
一來一回, 她便與蘇崇文相熟起來。
今年深秋, 還是在昭陽山下, 她與蘇崇文再次成為策馬比賽的對手。
蘇崇文當她旁邊的謝庭鈺不在似的,笑意盈盈地跟她說:「今日我若贏你,你要為我畫一副松鶴圖。」
「這——我畫技倒是一般。」
「我要的是你的心意。」
謝庭鈺一臉陰沉地盯著蘇崇文。
「好吧。」棠驚雨答應道, 「若是你輸了, 我要你手裡的那隻錯金銀蟠虺紋薰香爐。」
「你——那隻薰香爐我前兩日才到手,還沒有焐熱……」蘇崇文無奈嘆笑一聲,「成,都依你的。」
一番話說得實在曖昧。
「蘇崇文——」謝庭鈺目光冰冷地怒視眼前的男子。
棠驚雨攥著他的衣襟, 讓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 輕巧打斷他即將出口的狠話, 淺笑著對他說:「玄之,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輕嘆一聲, 他抬手攏了攏她脖頸處的雪貂毛領, 「輸贏不重要,一切小心。」
「嗯。」她朝他笑著點了一下頭。
去年因他的緣故,連累她錯失頭獎, 今年他特地抽空一路陪同。
謝庭鈺站在終點的高台上遙望縱馬山林的棠驚雨, 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深秋山風瑟冷, 心裡卻是暖的。
棠驚雨騎著高大的駿馬衝過終點的紅綢線,毋庸置疑的第一名。
她下馬後,隨手將馬鞭一丟。一旁的霜夜輕鬆接過。
她匆匆跑進他的懷裡。
一路上的山風將她的臉頰吹冷。
謝庭鈺鬆開懷抱, 先給她戴好防風帽,再將她那雙凍紅的手包進溫暖乾燥的掌心裡,望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問:「今日可開心?」
「開心。」她笑得很開心。
「那便好。」
闊別一年,棠驚雨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名與那塊上好的鹿肉,還有意外之喜的錯金銀蟠虺紋薰香爐。
臨近黃昏時分,德善行宮的東院廂房。
謝庭鈺坐在樹下的搖椅里閒閒翻書。
嚴飛凝帶著表兄今日狩獵得來的野雞山兔和父親給她的鮮蔬脆果,前來尋棠驚雨。
「庭鈺,蕤蕤呢?」嚴飛凝問。
謝庭鈺心口一跳,表面儘量保持平靜地說:「進山里玩兒去了,還沒回來呢。」
嚴飛凝孤疑地看他一眼,早知他脾性,當即回道:「不可能。你這麼喜歡膩在她身邊,你在這裡的話,她一定也在。」
嚴飛凝邊喊著「蕤蕤」,邊往屋裡尋過去。
棠驚雨確在屋裡,她在糾結披哪件斗篷好,聽見嚴飛凝的聲音,連忙出聲回應。
方才一見嚴飛凝進屋,謝庭鈺即刻合上手裡的書,起身匆匆跟上去。
他站在屏風外聽裡間的兩位女子說話,聽她們相約一會兒要在院裡烤肉吃,相談好不愉悅。
他心想這可不行,必須要再找一個人過來分散嚴飛凝的注意力,不然她與棠驚雨黏在一起,焉有他插話的份?
謝庭鈺離開前叮囑蓮生,切記不可讓她二人過度親密。
蓮生疑惑,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她二人的何種行為算是「過度親密」?
蓮生看向眼前靠在一起笑說鹿肉是策馬比賽贏來的棠嚴二人,凝眉糾結這算不算主人口中的「過度親密」?
那廂的陸佑豐正無聊,想著不如小睡片刻,再起來用晚膳。
他這剛閉上眼,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急促地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