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讓他得到,他就對棠驚雨越痴迷。
蘇崇文走遠後,棠驚雨悄聲問謝庭鈺:「你怎麼知道姻緣殿在哪兒?你求過?」
謝:「我上哪兒知道去。不過隨口一說。」
棠:「你……」
謝:「倒是你,跟他說什麼『是啊』、『再會』的,當我死了是吧?」
棠:「我也不過隨口一說。」
謝庭鈺蹙眉看她,全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怕是連剛才蘇崇文說了什麼都沒仔細聽。
他笑起來,忽然想起來方才她在金佛前雙手合十祈願的模樣,問:「剛剛在佛祖面前許了什麼願?說與我聽聽。興許我能替你實現。」
「我不信神佛。只不過做個樣子,氣一氣賈小姐。」
「喲——真是稀奇。你向來不愛搭理他人的閒言,這回是怎麼了?」
「因為有人給我撐腰唄。」她罕見地對他說些哄人的話,甚至還笑眯眯地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靠到他的身上。
他這一瞬間都不會走路了。
他急急停下腳步,轉過頭,伸出手掌托起她的下頜要她與自己對視,柔聲道:「剛剛風大,我沒有聽清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伸出左臂勾住他的脖頸,使其低下頭,好讓她湊到他的耳邊,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因為有你給我撐腰——」
未落的尾音被吞進熾熱的纏吻里。
出了寺門,他便不再約束,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圈緊她的腰,將人按到樹下親吻。
情意濃烈,呼吸稀薄的痴吻。
松針上覆蓋的積雪在輕顫中簌簌落下來,砸在謝庭鈺的肩頸處,碎雪滑落,有的掉進灰鼠毛領里,有的擦過她的臉頰落到脖頸下方。
兩個人的脖頸處都傳來細細的涼意。
無心搭理。要吻到地老天荒才算夠。
溫情在回府的馬車裡就已經失控。
馬蹄聲紛沓,車輪碾過泥石路面,整個馬車上下左右地震盪顛晃。
雪天裡特意布置的溫暖車廂里,有著另一番風情的震盪顛晃。
在外面有諸多不便,興盡一回便雲收雨歇。
二人簡單收拾一番,棠驚雨背靠在謝庭鈺的胸膛前,與他一起裹進厚重的虎皮棉絨毯里。
此時的無言,愈顯舒適溫柔。
一陣風過,掀起方窗垂下的棉氈簾的一角,漏出車廂外瓊花翠藹的山林絕境。
不到十日,便是除夕。
謝庭鈺出聲問道:「驚雨,為什麼你會如此看重去年的除夕夜?」
「唔——」她躺靠在他的懷裡,望著時起時伏的棉氈簾一角,沉思片刻,「我以前也沒有完全想明白,如今是想明白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自由與快樂。」
竟是如此深厚的意義。
他一聲嘆息,擁緊懷裡的人,嗅著她脖頸處的馨香,語氣沉沉地說:「現在,還是只有去年的除夕夜嗎?」
她:「不是。」
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輕撫她的長髮,語調輕鬆地問:「還有哪些時刻,是讓你覺得可以媲美去年除夕夜的?」
她認真地回答:「蘆雪庵的日子。」
「……」他頓時沉下一張臉,「棠驚雨,沒我的日子你最開心是嗎?」
棠驚雨「嗤」的一下笑出聲,故意說:「是。」
謝庭鈺氣得雙手使力揉搓她胸前的兩隻玉兔,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天不氣我就不高興是不是?」
棠驚雨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了,急忙扒開他的手,顫聲解釋道:「還有還有,我還沒有說完……」
「快說。」他不肯撒手,只停下手中的動作,「你給我老實一點兒。」
「得知你還活著的時候。」她的嗓音很輕,轉瞬就被馬蹄聲車輪聲風聲等各種聲音掩蓋過去,「之後在謝府的每一天,都是。」
她說完,回頭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心中情潮漫涌,激盪翻騰。
他低頭追著她的唇吻上去。
雲情復起,急雨不休。
結束時,他的唇貼著她的耳邊說:「蕤蕤,我愛你。」
*
轉眼就到了今年的除夕夜。
去年謝庭鈺替殿前司的李副將接崗巡邏,今年李副將還恩情,謝庭鈺因此多了一天年假。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2_b/bjZOD.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