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女孩睡得香甜,一夜好夢。
檯燈下。
少年從桌上掏出一個個筆記本,翻開外殼,無奈又認真地在紙上刷刷寫下四個大字。
——學霸筆記。
是夜寂靜。
唯有筆落紙間沙沙作響聲,以及少年輕輕的翻書聲。
——
南山是真難。
一場爬山下來,除了劉海龍還能精神抖擻,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勁兒般舉著個大喇叭維持紀律外。
其他學生大半都是蔫蔫兒,一臉生無可戀。
剛爬那會,岑攸還覺得不錯,尚能和趙歡聊閒鬧騰。
爬著爬著,一個比一個沒了活力。
等爬到山頂,從上往下,俯瞰全市時,山間的風吹過,岑攸莫名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好似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果然,自古少年凌雲壯志,抬頭便是驕陽似火,腳下就是繁華錦繡。
山上有景點,還有寺廟。
到了自由活動的時間點。
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態,岑攸和趙歡也湊熱鬧地往廟裡跑。
寒窗苦讀十二載,誰不想金榜題名。
雖說是事在人為,但是討個吉利,求個心安也不是不可以。
可能是快要高考了,廟裡有不少家長,兩個女孩也跟著人流去拜了拜。
都說心誠則靈,那麼許願菩薩保佑她們高考必勝,不負韶華。
待走出去,趙歡拉著她的胳膊,看著側方,小聲道:「那不是遲揚嗎?」
遲揚實在惹眼,身形瘦削高挑,穿著白色短襯校服,站在寺廟的樹下,陽光懶懶灑在他身上,臉龐線條分明,透著一種清朗的少年感。
風灌進他的衣袖,清薄的紋理間有著似有若無的冷然感,看著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無所謂,可望著佛像的眼神又莫名有些虔誠。
額前黑髮微紛亂,他挺拔靜立,似乎有些失神。
江措從另一邊跑過來,拍了拍遲揚,模樣瞧著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遲揚和他說了什麼,他像是妥協般跟在他旁邊。
隨後,兩人往另一邊走去。
那個方向,好像是說有祈願樹,將祈願的木牌扔得高高,願望就越容易成真。
岑攸挑眉,微驚。
還真是遲揚。
大佬也需要玄學加持嗎?
有些好奇。
遲揚會求些什麼呢?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好像什麼都有了。
——
寺廟裡,佛音裊裊,菩薩慈眉俯瞰眾生,香菸繚繞點燃塵世喧囂。
遲揚雙手合十,掌心處是那塊大師開過光的木牌,他跪在蒲團前。
閉眼,仰頭,祈禱。
少年脊樑挺直,背影如孤松,眉眼虔誠,眼睫輕顫,繫著木牌的紅絲帶從他指間垂落,混淆在香火中。
江措站在門外,瞧見這一幕,悠悠散散地單手插著兜,輕嗤笑一聲,有些沒眼看。
某人不是說他信奉科學唯物主義,怎麼這會又突然唯心了?
但或許是遲揚的神情太過認真,江措也不太自然地雙手合十,站直俯身一拜。
要說真求了什麼,好像也沒什麼。
少頃,江措睜開眼。
寺廟香火鼎盛,來來往往的香客很多,皆是有所求。
既然有所求,那不該也為自己求一求?
江措睨了眼還跪在佛前的遲揚,沒懂。
他先前依稀瞧見,木牌上的內容都與岑攸有關,但又盡與他無關。
求個喜歡的人喜歡自己又如何?
為什麼這個時候了,還要做膽小鬼。
直到後來,江措才明白。
愛使人勇敢,也使人怯弱。
遲揚是膽小鬼,但遲揚對岑攸的喜歡很勇敢。
瞞著所有人偷偷喜歡她一年又一年,是他做過最勇敢的事。
他拜佛,求的是她,也是自己的欲望。
若世間真有佛,唯物者也可虔誠信仰。
不盼來生,只願意中人安好。
佛前禱告,私慾盡顯。
世人皆有欲,你的欲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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