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空用腳尖蹭蹭他的小腿肚,偷偷在彎唇,悶悶答:「哦…」
不知何時她早已把點外賣的事情丟到了腦後。他說沒胃口,自己好像也不餓。早飯就沒必要花時間點單,等到中午一起吃。
「你困嗎?」
祁野:「剛才困,現在不困了。」
付星空問:「為什麼?」
祁野:「被你弄醒了就睡不著。」
付星空和他貼著,也許是聽到「困」這個字眼,她倦意漸起地在他胸口打了個哈欠,「我還想睡會耶,現在才…」
她看了一眼手機,「七點過十分。」
畢竟今天是元旦,付星空晚上還有酒吧的兼職工作。此刻不補覺,晚上絕對沒精力撐到深夜十一點鐘。
祁野垂眸看著她,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稍微偏高,但不是發燒。
「怎麼了?」付星空問他。
「沒事,你睡吧。」祁野回。
付星空揉著乾澀的眼角,「你呢?」
祁野:「我守著你。」
付星空:「你也睡嘛,我們一起。」
總的說來,祁野是個覺很少的人。他清醒的時間更多,以前上初中,他成績一直名列年級前幾。
一次大考結束,班會總結時,班主任曾像調侃一樣地問他,祁野你數學考試每次都滿分,給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時間表,每天睡幾個小時?學習幾小時?
他說,一天睡四五個小時左右,從生理的角度上講,這對身體就足夠了。
他的大腦停不下來。即使放空不講話,也始終在思考著什麼。
這種不愛睡覺的小孩,估計她媽在他小時候哄他睡著,得費了不少功夫。
付星空看他當沒聽見,又催了一句,「睡吧,生病的人需要休息。」
祁野:「你親我一下,我試試。」
付星空:「親你一下,你不會又去浴室里榨果汁吧。」
祁野:「女孩子,說話和誰學的。」
付星空:「是誰昨晚上騷話不斷。」
祁野:「我是男的。」
付星空:「男女平等。」
「…」
付星空:「那我親你一個,你得睡啊。」
祁野:「嗯。」
好歹燒了一夜,付星空看著他慘白乾燥的唇,挨近過去,先像貓咪一樣舔了他一下,讓他的唇濕潤一點。
祁野看著她小巧的鼻尖,從口唇里伸出的粉濕舌尖,心裡如死灰般的火星子頓時燃了。
她親得很輕,觸了兩下就分開。距離拉開沒一公分,祁野抓著她的領口就往自己這邊拽。
唇縫相黏。
他親得卻異常深入,好像是在她嘴裡找解渴的甘霖。苦澀的藥味從舌尖漫到舌根,喉嚨口。付星空微微蹙著眉,把苦藥和他的吻一併往下咽。
熱騰騰的暖風漲滿整間房。他們在溫熱棉被裡抱纏在一起,腿疊著腿,胸膛抵著心口,吻得有點兒上了癮。
窗戶就在床邊,寒風呼嘯擊打著薄脆的玻璃。潔白的六角雪花積在窗台上,柔軟潔淨好似一層厚厚的羊毛絨毯。
仿佛是過了很久。
付星空才先喊停,她指控:「我感冒才好,你再傳染給我怎麼辦。」
祁野回答,「感冒剛好的人身體裡有抗體。你把抗體分我一點,我也會好得很快。」
「怎麼分?」
祁野再堵上她的嘴,「□□交換。」
虧他還是理科高材生,竟然也講這種話來騙親親。
付星空犟不過他的歪理,仰著臉勉強回應,手抱著他的腰在心中失笑不已。
一個上午就在半睡半醒,半明半昧的荒唐中飄然過去。
聽了「祁專家」那套抗體交換理論,並實際操作後。他感冒不僅沒見好,反而更加嚴重。燒得眼睛看人都能看見重影。
付星空拉著他去打車,直奔學校的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