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消息鈴一響。
她以為是自己的手機來了新消息。
立馬轉回頭。
亮起的鎖屏,卻不是她的手機。
她淡淡掃了一眼。
卻看見祁野的屏幕上,閃動的頭像似乎有幾分眼熟。
好像是…楚楚學姐…
他不是說,不會加好友的嗎?
…那張照片上,去參加聯誼,和楚楚學姐舉止親密的人不會真的是祁野吧。
付星空本就複雜的心情,像跌進了谷底。
垂眼看著湯飄清油蔥花的水餃子,一時也沒有了胃口。
祁野拎著表回來了。
幾張薄薄的表格齊齊摞在他手邊,上面有學生的名字和專業學院。八成是要入校隊的人員名單。他支著腦袋,在燈下看了會。
付星空端起碗,慢慢起身。
一想到面前的祁野大概率已經和別的女生勾搭上了,她的表情僵硬得有點不自然,就像快哭出來一樣,「…」
祁野看到她走了,拿起手機,像平日一般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
並用他那緊冷清潤的聲線,有點欠揍地,事無巨細地問:「就吃這麼點?」
「還沒堅果吃的多。」
堅果,是祁野他媽養的一隻鳥。
付星空放了餐盤。
轉頭看著他的臉,心裡就覺得不舒服,很難受。她默然不語,腳步很快,往食堂門口的方向走。
沉默寡言,表情冷滯。
這很不像她。
祁野當然看出了她此刻的不正常,
事實上,從十一那天接她回家,就感覺到了一點苗頭。
她就像在和他玩遊戲,一會兒溫柔靦腆得不像她,一會兒又冷冷淡淡地。
祁野不由得想起了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那一次自戀行為。
高一時,因為她的不正常,而自以為是地,認為是付星空暗戀他,才會變得這麼奇怪。
那是很讓人難堪的回憶。
是他自作多情。
祁野回憶到此,本要追上她的腳步,忽而一頓,沒再往前走。
只有眼睛,安靜地追尋著她的蹤影。
視野里。
付星空瘦小的背影跨出亮堂的食堂,逐漸地,溺沒昏黑的夜色中。
手裡的手機又振動了幾下。
他低頭看了一下。
好像是個沒什麼印象的人發的消息。
他垂下握住機身的手,直接忽視掉。
——
一周一次的外語系例會。
階梯教室裡面塞到人爆滿。
付星空和室友來得早,坐在最末排。
今晚輔導員請來了一個已經畢業,現在在中央航空公司做空姐的學姐來給她們講一講工作經驗。
這種跨國的航空公司對應聘者的英語,身高,長相和儀態要求都很高。
自古學英語的美女就多,走空姐這條路,於她們中一部分人而言,是條不錯的前景路。
「這個,就是我在做空姐的時候拍的一些照片…這個是去泰國拍的…」
舒曉曉是聽到津津有味。
看到趴在桌上,神色懨懨,沒有興趣聽的付星空,眉頭一緊,關心地問道:「星空,你最近怎麼了?」
平常不是挺有精神的,尤其是開周會,聽同校的學長學姐講工作趣事的時候。
付星空側著臉,枕在臂彎上,玩著手裡的筆頭,「不知道…」
前排的同班女生轉過來,瞅了付星空兩眼。班裡是個人都知道,付星空性格開朗,很愛笑,是個話嘮。
因而,她稍微不那麼活泛的時候,
就會讓人很在意,心說,這孩子是不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擊。
「你失戀了?」那女生叫黃瑩,擠眉弄眼地問。
付星空:「我不是失戀,我是失友了…」
自從看到祁野的手機上躥出了姜衣楚學姐的好友消息。她就一直在進行各種被迫害式的遐想行為。
如果祁野真的和那個學姐成了的話。
以她的性格,說不定會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耍給她兩百塊,趾高氣昂地對她說一句,「錢給你,離開他,普通朋友不會這麼好的,請你別借著朋友的名義養魚,你個綠茶婊。」
付星空:「…」
祁野可不值兩百塊的!
還有,我他喵才沒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