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空看著他發的晚安兩個字。
過了會,把頁面往上滑了幾下,目光定在他之前發的消息上。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想。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在她苦熬高四的那一年中。
祁野上了大學,來到異地,接觸無數像姜學姐那樣主動漂亮又有女人味的女生。
他也許已經像個成年人一樣談過幾個女朋友,或者有過了幾段感情呢?
……
付星空想著想著,心裡產生了點兒莫名的慌亂。
就像有人在覬覦她懷裡的寶藏,又或者她們根本已經拿走了它,只是她自己傻傻的不知道罷了。
她為這焦躁的情緒不安,卻始終沒有往「男女感情」那頭想。
從小時候起,付星空擁有的東西就比一般的人要少得多。無論是漂亮衣服,還是玩具,朋友,家人…
每當有人想拿她的東西多玩一下時,她總會害怕別人搶走她,兀自惴惴不安。
所以她想,她是把祁野當成很重要的家人,才會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的。
長長地喟嘆一聲後,她把手機放在枕下,閉上眼,任困意侵襲而來。將她帶入註定混亂騷動的夢境裡。
——
國慶第一天,夜晚八點半。
涼風就像浸過溪水的柔紗,輕盈地滑過城市的地表,剝離空氣中白日的燥熱與粘膩。
付星空坐在蜜果密逃店的門口街道的消防栓旁邊的石凳上,趁下一場密室開始前,抽空混碗面吃。
一線城市的假期人流跟平常簡直不是一個重量級別。她上次周來玩,還沒有這麼多人,稀稀拉拉,一整天也拼不成幾場。
今天卻是無縫銜接。
她在年代本里扮女鬼,在不見天光的小電視機里蹲著,一蹲就是好幾個小時。抽不出時間休息吃飯,一直餓到現在。
臉上的鬼臉妝也沒卸,厚厚的白粉底像泥膜面具捂在她的皮膚上。
左邊眼下還有一道小口子,就像面具上裂開的一條紅色縫隙。
這是在上一場裡,一對小情侶來玩,女生被嚇到,男生下意識保護她,在黑暗裡揚臂揮了一把,指甲劃傷了她。
是很小的傷口,付星空就沒在意,也沒和老闆說。
她幾口吃完面,空蕩的胃裡終於舒服了許多。她抬頭瞧了瞧對面遊樂場售票口的時間。
還行,還能再坐個五分鐘。
手機玩了一會。
她又回去繼續工作。
…
一個小時後。
劇本殺那塊還有通宵場,但付星空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她去衛生間卸完妝,換回自己的衣服,和老闆打了個招呼,背上包包就直接走出店。
外面的空氣清新通透,風清月朗。
她狠狠吸了兩口,朝地鐵口走。
走出兩步,看著流動的霓虹燈中,熙攘人群來往,情侶相依而走,朋友結伴而行,親昵又熱鬧。
付星空因為裝npc而卡帶了大半天的腦子,這才忽然想起,祁野之前是不是說要來找她玩來著,結果也沒來。
果然都是講的玩笑話而已吧。
她捏了捏背帶,不可否認地在這個應該舉國同慶,闔家團圓的假日,更加深邃地感到了一丟丟孤獨和失落。
沒回家,也不知道老太太一個人在家怎麼樣?
那些要債的人會不會又到棋牌室里惹麻煩?
付星空望著遠處,忍住思緒,讓自己不要往壞處想。
負情緒於她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她停了一會腳,繼續往前走。
走到地鐵口,包里的手機忽地響起來,是電話的鈴聲。
她一邊下樓梯,一邊掏出手機按了接通。
「餵?誰啊?」
她按鍵時,也沒看清名字。
「你在哪?」
付星空一秒辨別出,這是祁野的嗓音,清潤冷冽。
她疑惑了一下,「啊?什麼意思?」
祁野:「我在店門口,十點了,沒看到你出來。」
付星空猛地想起她那場結束得早一些,沒到十點,後面沒有新的場,老闆就先一步放她離開了。
祁野…是來店裡接她下班的嗎?
付星空心裡塌陷下去的那一小塊虛空,好像被人用手託了一把。
她忍不住地抿唇笑,手搭在欄杆上,隨著跳躍下樓的腳步,手也一拍一拍地,
嘴上還是壓著喜悅情緒,不讓他聽出端倪,輕聲說:「我提前下班了啊。」
祁野:「那應該錯過了。」
付星空:「我在地鐵站等你吧,一起回去。」
祁野:「…嗯。」
說完,付星空掛掉電話。
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十一假日的地鐵站里,會是怎樣一番人流極度膨脹的情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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