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的視線只停在那傷口上,對他二舅的笑話絲毫不感興趣,不屑地呵了一聲,「你還有空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座位區里還有幾個男生,都是祁野的朋友。
他們沒見過入學才剛不到一個月的付星空,以為祁野是看上這小學妹,借著別人摔跤受傷,趁虛而入,想送她去醫務室。
於是乎,幾個單身多年的理工科男人,用他們粗厚的嗓音,開始了一種想讓對方難堪,且透著一股酸味兒的虛假性,喝倒彩,起鬨行為。
「祁野你幹嘛呢?這星期都搭訕幾個了?」
「學妹你可千萬別信他啊~」
付星空瞧著那幾個學長臉上逗弄人的壞笑,曖昧的視線正在她和祁野兩人間來回掃蕩。
她靜然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是他們誤會。
她跟祁野是針鋒相對好多年的死對頭,年紀大了懂事些,敵人處成最了解對方的鐵朋友。
但也絕不是他們想的那種關係。
付星空不喜歡被人這樣誤會起鬨,她看著他們幾個,張了張嘴,正想解釋。
「你們是不是想被我捶死?」
祁野黑黢黢的冷瞳盯著他們,一點沒含糊地說。
起鬨的幾個人呆怔地看著他,被他難得的脾氣怵了一下,趕緊打縮腳牌。
「行行行,不打擾我們南城大一哥撩妹子。」
「…」
他們嘀咕幾句,玩著手裡的籃球,慢慢往外走。
學姐的新消息進來,付星空看回手機,她忙著回,專注力全在屏幕上,往前走的腳步慢得出奇。
祁野亦步亦趨跟在她旁邊,他比她高太多,她不抬頭,他就只能看見她的頭頂。
他瞥了一眼她的發頂,垂得低低的,發簾一擋,也不知道什麼表情。
他視線落定不動,忽然莫名其妙地講了一句話,仿佛是在解釋什麼。
「…他們亂說的。」
付星空瞳仁的焦點都聚在屏幕上,手指頭啪嗒啪嗒在敲字,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啊?…什麼亂說?
問句即代表忘記,
或者壓根沒在意。
祁野虛空地盯了她的腦殼頂子兩秒鐘,移開眼,寡淡硬直道:「沒什麼。」
「你這腿…給你整個拖板車咋樣?」
他說是拖貨物的那種車,體育器材室里不少。畢竟照她這個速度走,一萬年也到不了醫務室。
正這時。
起鬨的那幾位老哥出了體育場,從鐵圍欄那邊看見他們並肩而行。
某位膽大點兒的,不知死活扯著嗓子,梅開二度來了一句,「人家小姐姐腳疼,祁野你有點眼力見抱她走啊!」
祁野嘶了一聲,正扭過臉要罵街。
右手腕忽地被她握住,伴隨而來的還有她二次扭到腳的哼哼聲,很細很低,像綿軟尖細遊絲,爬進他的耳洞。
祁野到嘴邊的髒話生生卡住,慢慢扭回頭,看著她小小的手。
他天生膚色白,最近打球才曬黑了些,她這樣拉著他,手腕對比起來膚色差很明顯,粗細相差也很大。
她的手臂更像白瓷娃娃的手,纖細溫涼地碰觸他燒熱的皮肉,觸覺很突兀。
其實扶一把這種事,本來也尋常。她腳受傷沒走穩,拉他一把當穩個重心而已。
可偏巧這個動作接在剛才那句「抱她走啊!」的起鬨後,莫名多了一層引人遐想連篇的粉紅色意味。
付星空察覺到他也停住步伐,像在等她緩著痛。
她順勢慢慢抬起頭,純淨黑潔的目光一霎那撞進來。
對視零點五秒。
祁野緩緩地皺起眉,盯著她因為沉默,而看起來更像是默認那句話的臉。
這個認知讓他的額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並用一種「您今天吃錯藥了吧,還是腦子裡進藿香正氣液了」的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你…真要抱?」
【作者有話要說】
寫個無虐的小過冬吧~/2022.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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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開《病變為愛》
樂隊活動的地下場地三月沒交房租,
聽中介說脾氣極差的房東陳老闆要回來,
落什月看著錢包發愁,安慰自己,靠她這張甜妹臉應該能求他多通融一陣。
結果來討房租那天,桌子椅子被砸了一地,
看著眼前這幾位洗剪吹整全套的叼煙小哥,
她不禁吐槽:「不愧是在黑街區有大片地產的大佬,居然還有專業討房租的團隊…」
沒成想,她口中的大佬才是一眾人里最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