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也卻道:「只是現在父皇的喪儀尚未辦好,孫兒心中卻有些不安。」
林洛洛見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起登基之事來,完全無人在意趙安柏的死活,心中又悲涼又憤怒,轉身準備離開,一眼瞥見梁鴻也正背對著自己與太后商議登基之事,忽然想到若是自己出其不意一劍將他殺了,林家的仇也就徹底報了,至於自己最終是死是活,卻不去想了,若是趙安柏已經死了,自己正好一同去與他和父母親們團聚。
只是她手上的劍被梁鴻於搶走了,只好出殿去找一個士兵要一把劍來,剛走出兩步,便聽見太極殿台階下傳來一聲高呼,「且慢!」
她正想出去看個究竟,跟著又聽見一聲如雷的呼喊,「洛洛!」
是趙安柏的聲音,林洛洛喜出望外,拔腿向殿外跑去,突然後背心一股涼意直透胸前,她詫異地低下頭去,只見自己胸前透出一寸劍頭來,劍尖上正一滴一滴地滴著鮮血。她想要轉過頭去看是誰刺了她這一劍,卻被一陣徹骨的疼痛攫住,身子終於支撐不住往前撲去。
「洛洛。」
痛得頭腦模糊之際,耳中再次聽見趙安柏的呼聲,她勉力抬起雙眼望出去,仿佛看見趙安柏正焦急地朝自己跑過來,她不由地笑了起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回到了胸腔,他果然來接自己了,看來他真的已經死了,不過沒關係,他們很快就要團聚了。
她滿意地笑了笑,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往前撲去,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接住了,她知道,是趙安柏接住她了。
「柏哥哥,你終於接住我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她笑了笑,跟著說道:「柏哥哥,你終於接住我了。」
「洛洛,洛洛,你醒醒,是,是我,我是你的柏哥哥,你看看我,我接住你了,你看看我……」
趙安柏的聲音幾乎嘶啞,心如刀絞一般地痛,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從前胸後背傳遍四肢百骸的疼痛讓她意識模糊,林洛洛只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忽然臉上感覺似乎有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水滴下來,耳中聽到趙安柏嘶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識抬起手,一隻溫暖的大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觸感是那樣溫暖那樣真實,她不由地睜開了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趙安柏那張俊朗的面龐,他正在流著淚喊自己的名字。
「趙安柏,你沒死?」
她眼睛一亮,驚喜地叫道,全然忘了自己受了傷,手一揚想要跳起來,但身子只微微往上一用力,胸口的痛如巨石一般滾滾碾過,疼得她渾身冒冷汗,幾乎暈過去。
「洛洛!」
她咬牙忍住痛,閉上眼睛大口地出氣,良久,無力地道:「趙安柏,我是快要死了嗎?」
「不,不,洛洛,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趙安柏一隻手按住她胸前的傷口,鮮血從他白皙的手指縫中流出來,很快就將他整個手掌都染紅了,他無力地按了又按,淚水汗水直如雨下。
「太醫,太醫,太醫!」
他想起這是在皇宮,連忙抱起林洛洛往外衝去。
林洛洛被他抱起又是一陣劇痛鑽心,連忙喊道:「我好痛……趙安柏,我,我要死了……你放我,放我下來……」
趙安柏被她這一聲聲驚呼嚇得魂飛魄散,只好原地跪下,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見她臉上已無血色,胸前的血卻依然在往外涌,他手忙腳亂地替她壓住傷口,可是鮮血還是很快就染紅了兩個人的衣裳。
他望著她胸前的起伏越來越小,嘴唇漸漸泛白,不由地悲痛難已,放聲大哭,朝著四處大喊:「來人吶,來人,太醫。」
太極殿內的人正在激烈爭吵著,殿外忽然響起了兵刃交接聲,無人理會他懷中有一個人即將死去。他哭了片刻,寧定心神,對著林洛洛道:「洛洛,你別怕,我一定要救你,你忍一忍,我帶你去找太醫,你忍一忍……」
林洛洛已經疼得暈了過去,趙安柏脫下自己的外衣,撕扯成一條一條,將她傷口一圈又一圈地包住。
「快,太醫來了。」
就在此時,兩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他抬頭一看,是任芳帶著一名太醫,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扯住太醫的衣袖,哀求道:「太醫,快,求求你救救她。」
太醫被他扯得跪倒在地上,伸手探了探林洛洛的脈息,又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沉吟道:「應該沒有傷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再不止血,怕要來不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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