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柏囁嚅了幾句,最終什麼都沒說,對著梁鴻也揖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太后究竟做了什麼,竟能讓他如此堅決地轉變心意。一個連聖旨都敢偽造的人,怎麼會如此容易放下自己籌謀了多年的計劃。
他走出大廳後,轉頭去找了魏慶。
魏慶包紮好傷口正在他的值房裡喝藥,見他來了後,眼色沉了沉,轉頭不去看他。
「魏將軍,你的傷口不妨事吧?」
「皮肉傷,不礙事。」
「王爺已經消氣了。」
「嗯。」
「方才真是嚇人,還好魏將軍有勇有謀,能令王爺冷靜下來。」
「趙大人,王爺不願說的話,魏某也不會說的,趙大人還是請回吧。」
趙安柏尷尬地笑了笑,沉思了一會,正色道:「魏將軍,您跟隨王爺多年,對王爺了解至深,您就願意看著王爺苦心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趙大人,有些事情,不是做屬下該過問的。」
「王爺方才還夸魏將軍懂得應變,不愚忠,為何在這件事情上,魏將軍卻不知應變了呢?」
魏慶抬頭瞧了瞧他,哼地一笑,道:「魏某如何不知應變了,趙大人不如指教指教?」
「魏將軍看得出王爺盛怒之下不是真心要殺你,為何卻看不出王爺盛怒之下不是真心愿意回封地呢?」
魏慶的笑僵在了臉上,趙安柏又道:「今日王爺隨太后進了一趟宮,一回來就發了這樣大的火,難道還不夠證明,他其實根本就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嗎?」
「可是……」
「可是,太后手中有可以要挾王爺的東西,或者是人,對嗎?」
魏慶怔了怔,忽然回過神來,揮揮手,道:「趙大人,您就別瞎猜了,王爺和太后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屬下哪能隨意揣測。」
趙安柏笑了笑,點頭道:「是,魏將軍說得對,趙某還是少說兩句為好,魏將軍好生養傷,趙某告辭了。」
*
趙安柏回到侯府後,去東宮打探消息的暗衛回來報說林洛洛被太后帶走了,這個消息讓他更加肯定太后以李淑妃脅逼榮王的猜測。
次日散朝之後,他徑直去了太后的壽仁宮,正好遇見從太后宮中出來的崔玖和昭陽。崔玖面色凝重,昭陽則雙眼通紅,兩人瞧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
趙安柏心下疑慮叢生,加快腳步進了壽仁宮,太后的貼身宮人任芳正迎面走來。
「任姑姑。」
任芳服侍太后已有四十餘年,趙安柏的母親順安郡主養在太后身邊那幾年主要也是由她照顧,故而她對趙安柏比之常人親切幾分。
任芳見到他,快走幾步迎過來,笑道:「趙大人,今日這麼早就來我們壽仁宮,是為了你那位少夫人吧。」
趙安柏臉上不由一紅,低下頭,略帶些靦腆道:「姑姑,您見到她了嗎?」
任芳回頭四下看了眼,拉著他到一旁,低聲道:「太后這幾日心情不大好,方才太子妃和昭陽公主來替貴妃娘娘求情,挨了老大一頓訓,你這幾日暫時別來的好,你的少夫人應該不會有事,我瞧著太后不像要對她怎樣。」
趙安柏低頭想了想,問道:「姑姑,您知道太后為什麼要把洛洛帶到壽仁宮裡來嗎?」
任芳眼神躲閃開去,搖搖頭,道:「這些事情你就別問了,先回去吧,過些日子一切自然就好了。」
趙安柏又道:「姑姑,您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她?」
任芳為難道:「不是老身不願意幫忙,太后有令,誰也不能見她,你相信老身,她現在沒有危險。」
趙安柏無奈地轉身,走出幾步,想了想,又迴轉身來,道:「姑姑,我就遠遠地看她一眼,不讓她發現,也不跟她說話,可以嗎?」
任芳頓住腳,見他眉頭深鎖,言辭懇切,不由心生不忍,沉思了一會,終於笑道:「好吧,但是說好了,只許遠遠地看一眼。」
趙安柏連忙躬身作揖,道:「多謝姑姑。」
任芳帶他走過一道長廊,穿過一扇月洞門,走過兩層院子,來到壽仁宮東北角一座偏殿前。
「你先在這旁邊等一下。」
任芳說罷走了進去,過不一會,忽然兩人說話聲從偏殿東面傳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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